哆嗦,但他还是把衣服脱掉。 沙沙的脱衣声不断扩张,就连衣服坠地的声音也清晰可闻;赤裸的身体上,正面看来十分乾净,背脊上却处处是紫红的吻痕,股间印着殷红色的血线,其姿态甚为淫靡。 镜子中的自己泪眼盈眶,一副狼狈相,南门雅强行牵起苦笑,暗骂自己蠢。 其实,当初应该狠下心把醉酒的老哥打昏,打到出血也好。 结果自己竟成了这副蠢样。 还要被南门望看到自己的蠢样。 怪不得今天南门望古古怪怪的,原来是起床时已发现他的裤子红了,于是一直挡在他身后,使他免去被老哥追问之苦。 就某种意义上,南门望是细心体贴的,并没有过问他流血的原因。 ──还是,他早已猜到,只是不揭穿? 想到此处,南门雅心头一慌,猛地甩甩头。昨晚费煞心思清洁一番,好不容易暪过老哥,让老哥如常对他微笑,现在却被这个当晚不在场的南门望知道了?被这个他叫了好多次却没有来帮他的人知道? 南门雅拧紧两眉。 独自吞下秘密肯定是辛苦的事,但总比秘密被不相干的、讨厌的人知道来得好。 打个糟糕一点的比喻,就像小男生暗恋着高贵美丽的学姐,明知告白必会失败,所以只能把爱默默收藏心中;岂料某一天,这秘密被讨厌的男同学知道了。就算男同学没有四处宣扬他的秘密,感觉还是会十分恶劣的。 南门望……应该,不知道吧? 单凭裤子上的血跡,不可能会推断出他被老哥插到流血的。 再次叹气。手指送入股间,黏稠湿润之中带着血色的痛楚,昨晚的激情似乎残馀到现在还未能平息。 他的眼泪又再上涌:该不会一直痛,一直流血吧?该不该去看医生?可是也不行,他只有14岁,14岁的男孩遭到性侵犯,导致肠道出血,岂不会招来警察…… 被老哥干了,就当自己倒大霉算罢,能隐瞒所有人就好,总不可能大吵大闹要老哥负责或是像个小女生般不断自怨自艾耍自闭,再尷尬还是得面对老哥,生活还得照样过。然而,生理上的痛楚与伤害却是无从隐暪的。痛就是痛,受伤了就是受伤了,一直隐瞒下去可能会害自己得毛病。 强烈地担忧着,却依然不能向任何人倾诉。 只能自己解决。 南门雅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眼泪;泪水掉下来可以抹去,可眼睛哭红了肯定会被发现。急急把冷水泼至脸上,冷静一下,然后进入浴缸继续清洁。 抓过骯脏的短裤和内裤,才刚泡入热水中,缕缕红丝便浸出来,污染着整盘乾净的水。南门雅忍着反胃感硬是搓洗了几下,终究是摇摇头便把它们拧乾,掉到地上。 这么脏的东西,洗过了他也不会想穿第二次,扔掉吧。 十几分鐘后,他走出浴室,眼见客厅不见南门望便匆匆把脏衣物包裹住,掉到屋外的垃圾桶去了。返回家中,他查找南门望的位置,竟处处不在。带着满腹疑惑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见南门望正站在他的床边,手里还拿着他的床单! 南门雅霎时僵住。 「小、小雅,昨晚……你……做过些什么了?」 这回真的、肯定、被发现了。 染上血跡的床单,以及房间里与平常不同的,带着爱液、精液的空气。在门口嗅不到,可是来到床边的地板,提起鼻尖,那微弱却特殊的异味就会清晰地扑入鼻孔。 昨晚他没发觉,现在刚洗完澡,感官变得敏锐得多。 这是不应该存在的气味。 「……小雅?」 就连素来不会多管间事,对大哥或是么弟的事不闻不问的二哥南门望,此时此刻整张脸都苍白起来,嘴唇泛白着追问。 这就表示,事情已严重到他必须追问的地步。 然而,南门雅不打算告诉他。 「滚!南门望,你给我滚出去!」 一手把他手里的床单夺过来,再使出前所未见的蛮力把他推倒地上,不容他挣扎,又揪起来,狠狠把他拖出房间外。 「碰隆!」一声,南门雅用背脊压住房门,立即锁住。 「喂!小雅,小雅!你搞什么了!」 南门雅缓缓攀到床上,原来南门望已为他换上新床单、新枕头套,嗅上去尽是清新乾净的味道,很舒服。他把整个头埋入枕头里,用力将当中的洁白吸进肺部,把身体净化。 一串串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滚到枕头上,但,没有哭声。 要是哭出声音来,门外的南门望就会听到。 随意地把泪擦在枕头上,他咬唇想:不能哭太久。 眼睛哭红了要等上一个小时才能回復过来,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正在痛苦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