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几乎要听不到,但是在易渺听来如万雷轰顶。 存律其实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害怕他的怨恨会害他越陷越深,所以要她走开,哪怕一秒鐘也不想见到她的脸,让他想起那些不愿再记起的回忆。只要徐顾一天没受到报应,他看见易渺的复杂心情,就没有个解。 易渺咬着唇,回想起易时跟她说的话,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糟糕,总觉得哪里亏欠存律。 「副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行吗?」她话一问出口就有点后悔自己的鸡婆,看见存律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又继续说:「逝者已矣,来者可追。过去的事,再好再坏,总有一天也都会被所有人忘记。所以不要太执着,可不可以?」 讲到这里,易渺没有再说下去,本来是想安慰他,没想到好像真的讲到了他的心里去,存律的眼神漆黑的像深渊一样,好像一失足就会坠落进去。 周遭安静的很诡异,只剩下办公室里的空调发出细微的声响,空虚地令人发慌。 在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的时候,存律嗯了一声。 易渺看着他敛下的眼,在心里怪罪自己多嘴,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存律看着她的背影,自嘲般地笑了笑。 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 隔天,易渺来公司的时候,看见同事们一圈一圈围着,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事情。放下包包后,她跑到立婷身边,问:「你们在说什么?」 立婷嘴里还在吃着早餐,眼神发亮地说:「你忘了?下礼拜就是我们员工旅游了。大家在讨论要带什么。」 有个比较资深的女同事说:「有没有人会晕车的?我带我自己醃的梅子,会晕车的吃了很有用。」 「郭姊,你以为我们还会受骗?去年说什么吃牙膏上山路不会晕,易渺整条草莓牙膏都吃完了,结果肚子痛的比晕车还难过。」其中一个男同事这样说。 易渺本来就是个很容易晕车的人,去年员工旅游时,听信郭姊的旁门左道,把同事小孩的草莓牙膏都吃了,后来竟然在路边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想到就觉得难为情,怎么会做出吃牙膏这种蠢事,易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参与他们的对话。 很快的,员工旅游的日子到了。 一早在公司大门口,就看见财务部的员工们正忙着把行李搬上游览车,存律没有提早到,但也不算晚,上了车以后,选了第一排的位置就坐下,等着等着,等到大家差不多都上好行李也上了车,立婷才跑来跟点名的同事说易渺还没到。 存律听了先拨了通电话,结果没人接。 一车的同事有人等得不耐烦了,问副总要不要先离开,存律只是淡淡地说:「再等等吧。」 副总一句话,大家都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乖乖的等下去。 过了快半个鐘头,易渺才放好行李,慌慌张张的从前车门上车,发现大家脸上的不耐烦,还有同事的小孩小杰正用「都是你害我们不能准时出去玩」的表情看着她。 易渺赶紧跟大家说了声抱歉,「对不起,早上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我以为大家会先出发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睡过头就睡过头,什么家里有事,我们又不会笑你。」负责各部门收支的小张笑了一下对易渺说。 易渺也不想多做解释,想找个位置坐下。看见最后一排有位置,她正要走过去时,郭姊制止她。 「你不是很容易晕车吗?有山路还想坐后面?」郭姊说,「副总旁边还留个位置,你去坐。」 存律虽然没出声,但毕竟在同一台车上,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也明白易渺的犹豫。 他缓缓起身,拿起随身的手机和皮夹,举止从容地说:「司机大哥要开车了。你坐这,我坐后面。」 不等易渺领不领情,他沿着走道走,直到和易渺擦身而过。游览车的走道很窄,就算易渺和存律都是纤瘦的,还是要侧身才能过去。一瞬间,存律的气息滑过头顶,易渺突然觉得有点窒息。 存律坐到最后一排,眼神没有对到易渺,他只是静静的坐在窗边,靠着玻璃小憩。 他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子挽到肘边,立起的领子跟他的鼻子很像,挺挺的。 他好夺目,易渺心想,无论何时何地。 「易渺,还不快点回去坐?车要开了。」后头传来催促声,易渺才赶紧走到第一排的位置坐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