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耶。」 易渺早就发现了,她看着窗边的空位,「是啊,以前没有这样过。」 她往窗外看,外头下着豪大雨,像打翻了一整桶的水,每条雨线几乎都要连在一起,哗啦啦下个不停,柏油路面像被打了一层油。 而之后一个礼拜,那男人也没有来。 易渺有点失落,即使是本来就没有交集,但不知不觉竟然有了期待和习惯。 然而,下个星期的星期一,那男人总算来了。 易渺想问他为什么没来这么久,但后来又觉得不是那么重要,便又打消念头。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依旧点了一杯蓝山咖啡,喝完后,走的时候也没打一声招呼。易渺没见过他打扮这么正式,心里正有些好奇,但他却离开了。 他的相机和一串钥匙还放在桌上,易渺拿着它们追了出去,走出门外却不见人影。 易渺把东西收到柜檯,想着等明天再拿还给他。 但他却再也没来过。 已经到了季夏时分,山上天气逐渐转凉,日出也比前阵子晚了一些。 易渺在菜单上加了一些季节水果汁,客人的回响很好,在网路上推荐他们,后来也有几家杂志社找上他们做了访谈,宣传多了,知名度也变高了。 忙着忙着,某天易渺不小心洒了茶,怕沾湿了相机,紧张地上下检查好几次。 那个男人已经近一个月没有来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了吧? 相机明明是他那么珍惜的东西,为什么没有带走?刚开始她很想打开来看,但基于隐私的问题,终究还是打消念头。 但过了这么常时间,他都没有来寻找他遗失的相机和钥匙,易渺实在太好奇,忍不住开机看了看照片。 她吓了一跳。 因为每张都是她的照片。 什么啊?变态? 她按到第一张,竟然是易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时候被拍的。 那天他才刚跟她求完婚,睡在她家一个晚上。 易渺的心脏诡异地收缩舒张,突如其来心悸,她摀着胸口,再看了一次所有的照片。 她想到钥匙。 钥匙! 她动作很急躁又慌乱,在流理台上找到那把一样是那个男人留下的钥匙,衝了出去,书贤在后头喊了她,但是她没有回头,脚步飞快,搭车赶到市区。 易渺跑到何存律的住处,和半年前一样没有太多改变,人行道上的路树似乎又茁壮茂盛了一些。 她跑上十七楼,钥匙插进去门锁孔的时候,她畏惧了一下。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一直觉得那把钥匙如此眼熟。 一进门,印象中的灰色家具完全不见了。 沙发、窗帘、餐桌、壁漆,全都从灰暗的样子变成鲜艳的红色、木头色,没有淡色系,眼前的所有都变成顏色均匀强烈的家具摆设,她看呆了好久。 「何存律?」她走进去,看了卧房,「何存律?」 不在家? 看见卧房里的衣柜都清空了,她才想起他去国外了。 徐易渺,你喊什么?她忍不住笑自己。 卧室隔壁本来是一间客房,原本是深灰色的墙壁,却被重新粉刷上了整间的天蓝色油漆,中间摆着一张婴儿床,床里头还有那两隻长颈鹿玩偶,依偎在一块。 易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长颈鹿玩偶。 床旁边有婴儿学步车,一箱婴儿的尿布,一旁堆着好多小孩的玩具。 是婴儿房吗?那些东西都是他们分手那一天,去百货公司看过的商品。 这样代表什么? 他准备要有小孩了?他要当父亲了吗? 餐厅桌上的灰尘薄薄一层,上面搁着一封信和一张提款卡。 信是给她的。 写在信封上的徐易渺三个字,像是鐫刻在钢铁盔甲上一样,力道厚实,却卓然孤傲,一笔一划像刻在她心上,深得不能呼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