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想起她娘亲与吴皇后是发小,自小常吃住一块。 许嘉玄略一思索,没在这问上再纠缠,而是在想皇帝腰间的香囊。有没有可能那个香囊是给吴皇后的,结果吴皇后又转赠给皇帝了。 他张了张嘴,想问,最终看着她清亮的眼眸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如若是误会,他一查便知,何必再问出来,让她觉得自己太过小肚鸡肠。至于太子额头的事,他或者该去问问玄真子,究竟有什么一个说法。 想到这里,他视线又重新落在梓妤身上。此时她已经跑到柜子那里,抱了床被子出来,像是要铺床。走动间裙摆轻扬,但还是能看出来她行动迟缓。 许嘉玄想起她身子的不适,站起来三两步到她跟前,接过她被子:“是要铺炕上还是床上?” “炕上。”梓妤扶了扶腰,“你昨晚没睡,趁厨房还在做饭这会眯一下。” 许嘉玄抱着被子的动作就一顿,去看她时,她还朝自己微微一笑,把他双眼都灼了一下。 他快步走到炕前,把被子放下,猛地又回身,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梓妤被他吓得惊呼一声,下刻就被他放到炕上,他滚烫地唇落了下来。 她闷闷哼了声,叫他给压的。 正准备承受他突如其来的吻时,他却又从她身上起来,喘着粗气眸光深黯地盯着她,像是一头吃不着肉的饿狼。 梓妤眨眨眼,听到他说:“我身上脏,你一会又该嫌弃。” 昨晚在大牢里呆了整晚,审人的时候还沾了血。 梓妤愣一愣,想起自己嫌弃他喝酒和去了花街的事,伏在被子上笑出声。 这人还是别扭,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别扭,别扭着明说! 她觉得刚才那一架吵得有点值。 她笑得花枝乱颤,许嘉玄又沉了脸,默不作声去把炕桌挪一边,扯过棉被铺好脱鞋后和衣就躺上去。 虽然话是他说出来的,但她明显还是嫌弃了,心里总是不舒服。 梓妤笑得更厉害了,这人真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才好。 许嘉玄睡了两刻多钟,厨房的送饭食过来,梓妤把他喊醒,让他净手将面后用饭。 他也饿狠了。 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把一只烤羊腿都吃个精光。梓妤暗中打量他,想他长得高大不是没道理的,然后又低头看看自己纤细的四肢,医婆的话在耳边响起,昨晚上的不愉快也在脑海闪过。 她……一点也不喜欢同房! 许嘉玄被带来见陈老夫人的时候,老人也小歇起来。虽然有梓妤转交的那些东西,可对他刚才在宾客跟前就对外孙女大吼大叫的事还是在意。 老人神情淡淡,跟他说夫妻间要谦让,更直接点明道:“我知道你对我们家老二不满,我们其实也不想叫梓妤嫁你,圣意不可违,既然她嫁过去了,当然也希望你好好待她。” “我这孙女自小命苦,却也不能再让她受苦,若是我知道你再委屈她,我就是撞死在御前也给梓妤求下和离书!” “外祖母。”梓妤听她太过严肃,在边上拉了拉她袖子。 老人拍拍她手背,不让她多说话,眸光锐利地看向许嘉玄。 许嘉玄被当着那么些丫鬟婆子的面教训,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连梓妤都担心他那驴脾气会不会犯,不想他只是深深吸一口气,朝老人揖一礼。 “在下不才,却从来没想过为难梓妤什么。您放心,梓妤既然嫁到我许家,那任谁也不会把她当外人。” 梓妤只以为他不多喜欢自己,但也不讨厌,可今天听到他这番话,细细一品又似乎有些什么在里面。 但许嘉玄神色太过淡然,而这样一句话似乎更多又像是对陈家人的承诺,不将她列在与陈家有旧怨之上。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多想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