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李家对抗的逆子,也不像他想的那么好对付。 东宫太子被贬边关,就算落难也是龙章凤姿,可堪拉拢。多年以后,甚至可以扶植他做傀儡。李凭,不是不能成为自己手里的王牌。 “李公子,李老板。这样,我们坐下来聊聊。”他摆出生意人的架势,拍拍沙发。 “先把摊子收拾了。” 他洁癖,恨不得现在就走,把瞬身的血味酒味都立马洗干净。 “这不就巧了?我正要收拾。” 敖广抬脚,走到痛得发抖的年轻人旁边,踢了他一脚。 “起来。” 李凭抿唇站立,长刀收起,坐在高脚椅上。 敖广背对着他,拿起摆水袖的长桌上檀木盒子里的针管,又从盒子里取了一个安瓶,扳开。透明液体注入受伤年轻人的胳膊。 众人屏息。没过几分钟,断掉的手指立即止血,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李凭眯起眼,手指敲着刀背。 逆造化,改生死。原本是不合规律的异常存在,却在此时此地,变成可以控制和再现的东西,也就意味着可以被消费。“五通”所图的远比他想象的大。 其余几个被绑着的瞧见这场景都呆了,继而爆发出疯狂而喜悦的喊叫。 “要要要,给我们都打上!” “要要要什么要你们配么?敢说出去半个字,江边水泥桩里挑一根。”敖广把檀木盒扣上,眼神睥睨,与李凭平视。 “怎么样,财神爷。我是个生意人,只要能让我挣钱的事儿,都可以谈。” 他直起身,走到露台外。 “《浣纱记》。” “什么?”敖广愣住。 “你刚才唱的,是昆曲《浣纱记·醉太平》。你从小没学过戏,但记性极佳,过目不忘。刚才现学的那首,谁教你的?” 李凭用刀背敲雕花栏杆,随意打拍子,背出后半阙。“一团箫管香风送,千羣旌斾祥云捧。苏台高处锦重重,管今宵宿上宫。” 月光照着冷峻锋利的脸,冰淬过的眼神。五官美得不似真人更像建模游戏画面,但嘴边嘲讽却寒冷的笑是货真价实。 “会唱这个的是我师父,他早就死了。” 唐刀收回去,插在发髻中,他侧过脸看月色。 “他们为骗我回去,真是煞费苦心。但演得还不够,得请个更好的演员。”李凭语气慵懒,根本不像是对他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真正好的演员,几百年出一个,可以惊天动地,颠倒众生,改换乾坤寿运。她一出现,就是天命所归。” 敖广看着他,也乐了。 “财神爷,你可比李家那些个老朽有意思多了。” “想知道这针管里的东西?明儿个来趟‘三途川’。我在市区新开的场子。请了几个……你的熟人,大家聚一聚。” 03 秦陌桑站在区派出所门口,瞧着罗凫和南浔手腕上的命绳,若有所思。 “哥!”南浔招手,罗凫抬头,白净的脸上熬夜发青的眼袋因为瞧见她而略有好转。 “老妹儿,进来进来。” 帅哥一口川普,把两人招呼进去。到了换班时间,他换了制服拿了头盔,走到休息室接了两杯水,先递给秦陌桑。 “南浔,你朋友?” 秦陌桑心虚点头。 “别这么客气,我哥他自来熟。唉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交班?” 罗凫把额发一撩,就着水池洗了把脸,南浔顺手给她递毛巾,姿势之熟练,一看就是日常。 “最近嘛有个什么综艺,要拍我们派出所日常。把所里老头子急死,推我出镜说就我最上相。还化妆,我勒个乖乖。” 南浔笑得眼睛弯弯,和刚才锋利厌世的酷姐根本就是两个人。 “你们两个女娃儿今天回家睡吧,我吃个晚饭,好回去加个夜班。喏,头盔带上。” 他把头盔赛南浔手里,拍拍她脑袋,把发型揉乱。“嘛,多交朋友,多好。” 南浔的眼睛亮了又暗,手里捧着头盔,目送男人把衬衫理了理,又走回玻璃门内。 半小时后,秦陌桑坐在南浔的摩托车后座,在隧道里迎风疾驰。 南浔居然是如假包换的出租车司机,交了车后就换了罗凫的二手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