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端。来的都是零零后,攀谈几句立即互fo。而身在万米之下的人想够到眼前的梦幻泡影,要舍弃多少尊严与时间,而这一切又是否值得? 希望李凭能看懂她的信息,但如果没时间撤退——来都来了,总要问出点什么。 她从后背撕开拉链。亮片裙下是低胸泳衣,后背全裸,前面一线天开到腹肌,性感得要死。透明吊带固定全身,没脱时任谁瞧一眼,都会以为里面是真空。 但谁在乎。 她脱了裙子走进水池的那一刻泳池寂静了几秒,接着爆出尖叫狂呼。起哄的吹口哨的开香槟的。Eliot用欣赏一台贵价跑车的眼光欣赏她,手敲池沿等她入水,就像目睹罗马堕落的暴君尼禄,眼前只有两种东西:想自己撕碎的,就自己动手。不想自己撕碎的,就扔给狮群。 03 李凭用五分钟摸清了全楼状况,从一条维修人才会使用的竖梯上到顶层。每个高楼都有这种备用的检修通道,而秦陌桑给她的房间号就在这层楼的尽头。 他顺路换了套维修人员的衣服,遮低帽檐走到沉重楠木大门前,按响了门铃。 脚步踩在绒毯上悄无声息,但开门时,两人都愣了一下。 “师兄?你怎么……山上出事了?” 他面前的人穿着再朴素不过的道袍,发髻标准,五官端正目光拘谨,是标准的出家人,和背后的江景套房格格不入。 “没,我……”他疑惑:“是有人让我来的,说你出事儿了。师弟,是李家人又找你麻烦了?” “谁这么和你说的?”李凭双眼微眯,拳逐渐攥紧。 “是个大高个儿,红头发,说你,在、在五通手底下做事。你可不能再和那帮人混一块啦。师父他临终……” 砰。拳风砸在墙上,在距离对方几毫米的地方停下。师兄喉头吞咽,眼里全是恐惧。 “师兄,季叁不会骗我。你被威胁了,谁让你这么说的,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他转身就走,留青衫道士在身后,没再回头。 “李凭!”身后人大吼,继而扑通一声,竟是给他跪下了,声音带着哭腔。 “他们把白云观的地卖了!我来不及、我没那么多钱和他们争,师弟们都被遣散,就剩我一个,说不答应就把我全家都送进去!我儿子还在上初中我不能……你看在师兄从前去杭州接你上山的份、份上,救救我,救救我吧,师弟。” 他停住脚,接着一步步走回去,揪着男人的衣领,把他拽起来。 “我每个月给你打的钱,加起来足够白云观用几十年。你都花哪里去了。” “日用,日用开销也大啊,那么大一个庙,我……”他忽然支支吾吾。 “你是不是又拿去赌了!”他声音在长廊里回荡。“师父还在的时候你怎么发毒誓的,你还记得吗!” 中年男人捂着脸肩膀抽动,竟是哭了。软塌塌地坐在地上,甩自己嘴巴。 李凭站在原地,看着天花板。挑高五米的长廊左右挂着价格过亿的拍卖画作,这走廊里的套房仅此一间。背后的人不惜花这么大成本,给他看这出闹剧,是想逼他回去收拾烂摊子,离开“无相”,离开她。 五通要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是构成不可挽回的离间,然后逐个击破。但五通不会知道,他对某人的感情,是水中探月,甘愿溺死在梦中。 他摘下发间插着的玻璃餐刀,甩在地上。 “拿这个回去,给你债主看。说我忙完了这里的事,就回去……接手白云观。” “而且,别再叫我师弟了。你不配。” 他这次真没再回头。 雨声纷纷落。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孤僻少年,提着极轻的行李箱站在李家祖宅山门下,任雨打在身上。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