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避,还不让她进去,她本该拦着。 可她实在不敢,他只是神情淡淡看向她,连话都没有说,那气势便压得她不敢动,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那感觉太可怕了,不过一息,她便出了一身冷汗。 姑嵩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温润和善的少年,以往他可以无条件地为玉姬做任何事情,可现下她不确定了,他平静的表象下究竟藏着什么,叫人还没看见,便不自觉背脊发寒…… “这次便算了,下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叫醒我,现下流言蜚语这般多,刚头进来的如果是陛下或者是别的仙家,你猜后果会是怎么样?” 罄衣连忙跪下,“奴婢错了,求玉姬责罚!” 似玉见她泫然欲泣,不由轻叹一声,“起来了罢,他如今这个模样,恐怕连我都会不敢拦他,又怎么能奢求你做到……” “是奴婢不好,奴婢下一次一定严防死守,绝不让他进来。”罄衣几乎是咬牙切齿坚定道。 似玉越听越觉奇怪,这怎么有一种狼要过来偷兔儿的古怪感觉…… 她摇了摇脑袋,甩开这奇怪的念头,想起现下的处境心便越发沉,现下唯一的方法就是寻一个更爆发性的事件盖过,可又有什么能超过现下这个? 这像点燃的火一般快速蔓延的谣言,拦不住也挡不掉,她根本没有好的办法去改变现下局势,因为这火势一旦控不好,就有可能引火烧身,满盘皆输! 姑嵩许是也听到了外头的流言蜚语,明白了各中厉害,那日过后便没有再来,几乎闭门不出。 可他不做任何打算,根本挡不了什么,那些话传得原来就有板有眼,他现下不出来反倒又显出几分心虚。 似玉急得脑袋生疼,往日他明明很聪明,现下却出此下策,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而天帝也应该早早听闻,却从来没有开口问,所有的一切都引而不发,叫似玉是焦头烂额,如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站不住脚,只能强作镇定像往常一样给天帝送吃食。 今日做得是鲜花玉露羹,她的厨艺很好,是特地为了天帝学的,往日她来天界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被那些仙子比到了尘土里。 后来她就努力去学,努力让自己变得完美,好成为他的天后…… 这一努力便努力了这么久,久到她已经什么都会了,却还没有成为他的天后。 似玉端着玉露羹进了天帝的书房,便觉殿内气氛不太对劲。 天帝靠在玉案上闭目休憩,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与往日有些许不同。 她脚下微顿,依旧将玉露羹端到了他的桌上,“陛下,今日是玉露羹。” 天帝闻言睁眼看向她,见她来了,便伸手拉过她的手,“怎么隔了这么几日才来,是不是因为我们要成婚了,你便要偷懒了?” 似玉一顿,他往日虽说没有太过疏离,却也没有这般亲近,主动去拉她的手更是少之又少。 这若是搁在以前,她不知道该有多欢喜,现下却有些不习惯,不习惯和他这样亲密。 “这几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便躺在宫里头休养生息了……”她不自觉收回了手,端起桌上的玉露羹递到他面前,语调颇有些僵硬苍白,“陛下,先尝尝这玉露羹罢。” 天帝和她相识已经太久太久,从她年少时便已经认识她,早已经熟悉她的一言一行,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又如何看不出来她现下的疏离? 这明显是凡尘的历劫让她有了改变,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不再像那个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小狮子了…… 天帝想起她以往看着自己亮晶晶的眼,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他看了这么几日还是能看出蛛丝马迹的。 尤其是他的儿子,即便有遮掩,也还是太年轻,轻易便能叫他看出来。 每一回他提到她的时候,他那个眼神和样子就能叫人看出来他陷进去太深了。 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似玉,天界谁不知道,她是他的姨母,谁又不知道似玉是天界未来天后,自己的儿子喜欢上自己快要过门的妻子,简直是揭了天的大丑事,天族和他绝对不能闹出这样的笑话! 他心中虽然这般想,面上却没有一丝痕迹显露出来,他伸手将她手中的玉露羹端回到桌面上,伸手握住似玉的手,“一会儿再用,伏案久了,这肩膀就有些僵硬,小玉可不可以替我按一按,你那个手艺恐怕整个天界都找不出几个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