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窃窃私语声迭起,姑嵩闻言却作充耳不闻,开口慢条斯理淡道:“我乃天帝,天后娘娘本就是我的妻子,此事不知何处有错?” 这简直就是荒谬之言,上任天后怎么说也是陛下母后,怎么能连做两任,与父子皆有牵扯的! 此言激怒了一众仙家,只有极少数的仙家还在观望,以他们往日对姑嵩的了解,此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这般轻易开口,反倒像是一个诱饵,钓着看不到的鱼。 鱼饵撒得极好,里头锋利致命的钩子自然是鱼儿本身看不见的,不然如何得来这般争先恐后之争。 “陛下莫不是糊涂了,天帝天后大婚之时,吾等都是看着的,二人的名字都已经刻入了姻缘薄中,天后娘娘又怎么可能是您的妻子呢?!” “天后娘娘是上任天帝的妻子,也就是陛下的继母,陛下怎能如此厚颜无耻,混为一谈?!” “□□犯上,扰乱天族血脉,此等败坏伦理纲常之事竟然出在仙门,如此吾等又与魔道荒蛮有何区别?!” “龌龊不堪,这样的人怎配做天帝,往日堕仙之后再回来,恐怕也是别有所图!” “诸位同僚所言甚是,天帝必须退位,让有德者居之!” 朝堂之上这一通混乱争吵,终于将最终目的表露出来,该冒头也差不多都冒出来了。 姑嵩眼眸渐沉,才如局外人一般回身到局中,玉面不带丝毫情绪,开口一字一句极为平静,“既然说到了姻缘薄,那便看看薄上写得究竟谁是夫,谁是妻,免得诸位不信我说的话。” 这般一开口,殿中叫得最响的几个生生顿住,面面相觑,面色苍白隐有后怕之意。 一旁的礼官被姑嵩点到,吓得手忙脚乱牵出了姻缘薄,可他记得姻缘薄上写的明明就是上任天帝他就,陛下莫不是急糊涂了,要让他出来圆谎?! 可这姻缘簿上的名字根本不可能改,结了夫妻便永生永世都是夫妻,便是神仙也不能改之! 礼官想着手不自觉抖了起来,迫于压力翻开了姻缘薄,好不容易颤颤巍巍翻到了,却发现上面写的真是陛下和上任天后娘娘的名讳,不由膛目结舌,满眼不敢置信。 一仙家见这神情,连忙上前夺过姻缘簿,见了上头的落字,瞳孔猛然收缩,大惊失色。 施梓漆面色微变,想要看却又不好太过激进,露了本心用意。 姑嵩依旧面色平静,八风不动,看着前头那仙家,唇角微微扬起,面上露出一抹淡笑,“可看清楚了这姻缘薄上写的夫妻二人是哪两个人?” 那仙家闻言面色骤然一变,想起自己刚头说的话,一时面色煞白,险些栽倒在地,手中的姻缘薄“啪嗒”一下掉落在地。 鼎炉之上的烟气,瞬间变幻而成了簿上所记,上头清清楚楚写着二人名字生辰,而浔邺二字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在这一页中。 殿中静悄悄一片,静到压抑,显得刚头那一场义正言辞荒唐可笑。 众仙各有各的反应,大半仙家则是想不通,上任天帝天后确实成了婚,可这姻缘薄上刻的名字却不是他们二人,这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可无论如何奇怪,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二人才是真正的夫妻,天界的姻缘薄记刻仙家姻缘,刻上去便是永远不变,前头那一场婚事自然算不得数。 “败坏伦理纲常的是我的生父,夺的是我的妻子,诸位现在明白了吗? 这等丑事,我本不愿放在明面上讲,而不想叫我生父得了那样难听的名声,可有些人非要揭出来叫人知晓,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我如今刚刚继任天帝,也知晓有许多人心中不服于我……” 殿中嘈杂声瞬间静下,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姑嵩眼中神色莫测,观之面容根本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他声音清透干净,如其人一般,一字一句透入人心,“天家威严从来不是玩笑,这事情还未弄清楚,便一个一个如同市井蛮夫般叫嚣不休,真当天族帝位是儿戏不成!”他话到最后,忽而一拍桌案拂袖而起,俨然已是大怒。 帝王震怒当即引得殿中气流逆行,看不见的气波四下荡去,殿中一阵震荡,仙家耳鸣出血,被气刮荡险些站不住脚,掀飞至殿外九霄。 众仙家心头大骇,纷纷面色苍白跪下,“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外头仙兵冲进殿中,捆仙锁所至,刚头叫嚣起哄的没有一个逃得了。 姑嵩端站玉阶之上,通身帝王家的威仪不容置喙,开口言之俱是严厉冷意,“朝堂之上公然叫嚣,弹劾帝王,君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