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就是要找那位‘灵宝仙师’的徒弟,庆仙师,庆安怜!” 裘荒行与安怜皆是一愣,四目相对。 大殿外高喊不止的少年此时已夹着哭腔,哀求道:“庆仙师,我是与你同乡的后辈,庆吉!”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力叩拜,“庆家村代代相传,您是仙人座下首徒,是村子的荣耀。如今晚辈走投无路,只能冒死来求您出山,救救小伊……” 庆吉? 安怜蹙起眉。 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 很快,他便想明白了。 七十年了。 曾经那些欺辱于他的庆村人,恐怕早都死光了。 时过境迁,彼时如过街老鼠般的野种安怜,被传成了无所不能的“庆仙师”。 他只感到有些滑稽。 “阿怜?”一旁的裘荒行打量着安怜阴晴不定的表情,关切道,“你要去看看吗?” 安怜从未与裘荒行说过自己在庆村被欺辱猥亵的事,因此后者只当是好友的同乡后辈前来求助。 安怜眉头紧蹙,犹豫不定。 他早已与庆村割席,不愿再多过问那里的事。 “庆仙师……求求你!”殿外的庆吉被教众往外拖行。他激烈挣扎着,涕泪横流,“求求你,小伊是我的心爱之人,她若死了,我——” 安怜踏出殿门的动作,比他的思考快了一步。 “心爱之人”四字,是他秘而不宣的软处。 安怜转头看向裘荒行,对他浅笑道:“阿行,我去看看。” 天地精卵化作两朵通体洁白的人面祥云,载着安怜与庆吉,向庆家村飞去。 一路上,庆吉瑟瑟发抖,紧抱双腿,显然是被凶恶的魔教徒吓得不轻。 ……那么害怕,还赶独闯七魄教。 安怜瞥了一眼庆吉,开口问道:“说吧。你的心爱之人怎么了?” 庆吉抽噎着,磕磕绊绊地道来。 一切还要从庆村与蚕神的恩怨说起。 数百年前,庆村有一对父女,养了一匹公马。 二人一畜本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直到某日,父亲离村行商,久久不归。 女儿在家焦灼等待,隐约感到父亲已经遇险。 然而,茫茫五洲八荒,她一个小女子,又该从何找起? 女儿趴在马背上以泪洗面,谁知公马忽然转头,安慰似的蹭了蹭她。 女儿抬起一双通红的泪眼,口不择言道:“马儿,你若能救我父亲回家,我便嫁给你。” 原本只是走投无路时的一句疯话,女儿根本没有当真。 谁曾想到,当晚,公马消失了。 三日后,马驮着重伤的父亲回到了庆村。 父女二人感念此马如此通人性,便给它盖大马棚,喂上等草。可这些奖励,公马都不屑一顾,反倒日渐消瘦下去。 父亲甚是不解,一番追问下,女儿才将当日“嫁马”的诺言告诉了他。 父亲闻言勃然大怒,这些天来公马看女儿的怪异眼神得到了解释。 区区畜生,竟敢打他爱女的主意! 盛怒之下,父亲将公马杀死,马皮剥下,展开晾在后院中。 展开的巨大马皮暴露在空气里,饱受日晒雨淋。 一开始,女儿感到十分害怕,从不接近那里。 然而,时间久了,她便渐渐淡忘了这种恐惧。 某日,女儿与几个小伙伴玩得疯了,一路追逐打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