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沙还在与自己父亲间话家常。认真又无聊的正事话题已经结束,她和他正在讨论日常。 市民的日常生活。 要花多久回復到事件之前?重建要多久?赔偿要多少? 自己的日常生活。 最近的物资来往还稳定吗?瑞士刚刚又传来了甚么新安排? 诸如此类。对她们而言,这就是间话家常。 窗外传来骚动的声音。不需要仔细去听也能听出那是欢呼,更胜示威者迎接罗沙时的欢呼。 往窗外看,一台小形客货车-三田重工特制的,底盘是警用规格材质和反地雷的「v」字形设计,货箱拆到只剩地板,多出来的位置装了个玻璃箱-正缓缓从总督府驶出。 吴雪明站在玻璃箱内,与刚刚赶上行程到达总督府的哈蒙.列根并肩,不习惯地向着车外的群眾挥手。如此看来,开车的应该便是哈蒙的保鑣。 罗沙自己差点也忘记了,这是罗沙安排的行程。 少年英雄吴雪明,多次挺身而出之后,还直接参与了对义仲的战斗。现在的吴雪明,在台湾的人气程度不逊色于本就是个万人迷的哈蒙.列根。加上之前在镜头前的展现出内敛、怕生等性情,就连警务处里都有些基层开始觉得「这个小弟弟其实还蛮可爱的啊?」 罗沙决定利用这股风向,进一步让台湾民眾「团结起来」。 示威者一半大喊着哈蒙之名,另一半大喊着「小明」这个暱称。这都是罗沙的操作成果。 接下来,这台车会从台北总督府出发,慢速行驶至台北市东郊的特机队总部。明天则是换成vtol,机腹下的投影仪会播放着哈蒙和小明两个人的肖像,用一天时间飞过台北、台中、台南三个主要城市。 后天是毕业典礼兼嘉奖礼。结束之后,吴雪明便正式成为特别机甲队b机甲九号机的机师。顺带一提,吴雪昭的一号机位置预定等周雄復原之后顶替。 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前进。义仲做成的灾害并非不可復原,刚好相反,义仲让台北市的一切有了推倒重来的机会。 「说穿了,我们都得谢谢徐武呢。」哈蒙.列根在隔音功能完善的玻璃箱内说话。 外头示威者的呼唤是一点也传不进来。假如有人开枪,也同样射不穿这箱子的防弹玻璃。哪怕用的是xm800那种大傢伙。不过箱子内的人也许会被衝击波震聋,这倒是战时里证实过的事实,当时聋掉的傢伙好像是个皇帝,宗教意义上的皇帝。 因为箱子隔绝了声音,哈蒙在虚假的微笑之下,可以毫不顾忌地与吴雪明说着一切毁人设的话语。而这些话,就连前座的保鑣都听不见。 「这哪里是甚么示威,不就是个偶像崇拜的仪式吗?」哈蒙微笑着,自然自得地挥手:「现代人就只懂得在名目上花心思。园游会叫游行,朝圣就要叫示威。」 吴雪明想要完成工作,生硬地挥了两下手,然后就累了。他背靠玻璃,决定接下来只应付哈蒙一人。反正都已经够恼人了,无谓再花心机像哈蒙一样做表面功夫。这不是他的性子。 「被崇拜的偶像,对崇拜自己的信眾出言不敬。」 「我这不是在尽责了吗?倒是你。以前还会再强逼自己应付应付,现在连应付都懒了?」 「……这不是我的性子。」 「你的性子还真难捉摸。」 「我也是最近才摸到个角落。总之,我不会再一味的听命令。以后,我要做自己的事。」 「你不也是因为命令才在这里吗?」 「不是,我上车只是因为顺路而已。」 「顺路?」 「等下你就知道了。」 车子沿着圣地亚哥大道东进,驶到东门圆环的时候又忽然左转,加速北上。 「这不是你们处长预定的路线。」 「刚刚改的。她同意了。」 吴雪明看着箱外,目睹车子从地表层衝上地面层,然后笔直地往前衝剌。 哈蒙往行驶的方向一看,破败的高楼之间,几台tk3的身影来来往往。那便是吴雪明的目的地,当车子在其中一机tk3的脚边停下,他便俐索地跳到地面,找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