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绪芝走后,大半月过去,白习雨越发熟悉栖梧山,成日和小花在竹林间玩闹。 冯云景端着午饭下来,正巧遇见他坐在竹上,压弯竹身,手里拿着一团黄泥,见到她,白习雨跳下来,跑到冯云景身边。 “你这是,拿了何物?”冯云景见那黄泥还冒着缕缕白烟。“这是我给姐姐做的鸡!”白习雨一脸骄傲,全然不顾脸上还有点点泥痕。 “鸡?”冯云景语气不定。 “没错,这就是此前我在岭北吃过的当地名菜——叫花鸡!” 叫花鸡?冯云景的确不曾听闻。“是呀是呀。”白习雨和她进了竹屋,急忙把黄泥放在桌上,用内力轻轻一点,已经烤硬的泥壳应声而碎,露出里面羽翼烤得黒糊的“鸡”,一股香臭混杂的气味冲出。 “啊?!怎会如此?”白习雨惊呼,他吃过的叫花鸡全然不是这幅模样。 “习雨,要把鸡的羽毛拔下来。”冯云景平静出口。 “原来还要拔鸡毛。”白习雨面容僵硬,立刻将这“叫花鸡”扔出窗外,“不打紧,姐姐,晚上我抓鱼烤给你吃。” “哈?” 栖梧山确有一条溪流穿山而过,经由断崖,落入绕山的凰河。 白习雨脱去外裳,里衣卷到手肘,不停在溪水中摸索,不一会,他扬起手,“姐姐,我抓到啦。” 手中正是一条肥胖的河鲫,白习雨正想上岸,河鲫挣扎,青蓝的鱼尾拍打上还带着灿烂微笑的脸,“啊啊啊啊——” 这鱼的反击猝不及防,白习雨手一滑,河鲫顺顺当当落入水中,逃之夭夭。 “我的鱼!”白习雨弯腰想捞,但鱼身滑腻,哪里还能抓住,反倒还被长满青苔的卵石绊倒,半个人都跌入溪水之中,金黄的日影泛起层层涟漪。 目睹一切的冯云景心中不忍,“习雨,上来罢,别冻着了。” 浑身湿透的白习雨只能悻悻上来,挠挠头,“姐姐,我是不是很无用。”在族中,大小事务都有姐姐们处理,根本用不着他。 “抓鱼,很简单。”冯云景随手捡起地上的树枝,用小刀削出尖锐,站在溪旁,注视河中,手落抬起,枝干上顿时有了一条不算小的鱼。 “哇——”白习雨看着眼前的冯云景,心中崇拜多了几分。 又刺中三四条鱼后,冯云景放下枝干,扯过几根细长茅草,揉在一起后将鱼串成一串,“回去罢。” “好。”白习雨跟在她身后,姐姐沾着鱼血的手指也是那么美。 等他换下衣裳,冯云景已经将鱼处理干净,竹屋前的空地燃起篝火。鱼表皮微焦,尾巴翘起,香气弥漫,冯云景取下一根,往鱼身洒上几粒粗盐,递给白习雨。 “可吃。” 白习雨接过,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