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双冰肌玉骨的脚看了一会,蓦地移开了视线。他磨着齿尖几乎下流地想,江予的那双脚生那么好看,好像天生就适合给男人玩。 没多久,浴室里放热水的声音停了。 江予捞起衣服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才重新穿上,关掉了浴室的灯出来。 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江予走得小心翼翼,以为庄敛已经睡着了,于是摸黑走到床边,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裹紧了被子闭上了眼。 下午睡太多了,他有点睡不着,但也不敢玩手机,生怕再收到那个变态的骚扰短信,于是只好躺在床上硬睡。 只要睡着了就好了。江予已经取下了助听器。 自然,就听不见房间里喟叹似的呼吸。 江予放在床头的外套忽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没人理会,很快又熄灭下去。 后半夜,江予终于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没发现床边站了一道挺拔的黑影。 黑影站在床边观察了他良久,终于弯下腰贴近他的脸,低声地喃喃自语,“宝宝……你睡着了吗……” 黑影的呼吸因激动而有些不稳,他细细闻着江予的脸,突然顿下来,片刻,伸出舌头舔了下江予的眼窝。 他用滚烫的舌尖描绘着江予几个小时前流出过眼泪的眼睛,亲吻薄薄的眼皮,发出轻微的水声。 从眼睛舔到耳垂,将那薄嫩的耳垂和耳钉一起含入口中。 狂热地、痴汉地喃喃自语,“老婆,老婆……” 江予睡梦中感觉有人压在他身上,眼皮沉重,挣扎间醒不过来,昏沉的脑袋惊悚地清醒过来,意识到他被鬼压床了。 “不……”江予睁不开眼,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牙关紧紧咬合在一起,费劲全部力气才从紧闭的齿缝中挤出一个字,他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嘴在动,声音也低得几乎不可闻,“庄……” 醒不过来。 江予绝望地挣扎,心脏狂跳。他感觉被人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了。 到底是真的鬼压床——还是那个变态来了?! 冷静,不要紧张。庄敛还在房间里,那个变态不可能会这么明目张胆。除非……庄敛出事了。 ……不可能。 江予终于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他平躺在床上,想转身看看庄敛,集中精神尝试翻身。 还是动不了。 怎么办? 江予听不见,看不见,也动不了,只有意识清醒,心中不断涌入惶恐。 过了不知多久,江予终于重新跌入无尽的黑暗中。 十分钟后,他突然惊醒,倏然睁开了眼,翻身坐了起来,脸色苍白,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摸了把脸,发现脸也是湿润的,“……” 午夜噩梦。 江予打了个冷颤,想看时间,在黑暗中摸到了外套,又摸索了一会,才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他被冰得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好一会才抓起手机,看清时间。 凌晨两点半。 但比时间更早映入眼帘的,是三条陈列在一起的新通知。 陌生人:想着老婆给我○○○○,好○。 陌生人:想要老婆想得快要死了。 陌生人:好喜欢老婆的脚。 “……”江予苍白着脸把手机关机,他戴上助听器下床,走到庄敛床边小声地叫他,“庄敛。” “你醒了吗?” 床上的影子动了动,紧接着是庄敛那把低哑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嗓子,“江予?” “我能和你睡吗?”江予身体在颤抖,低语,“我做了噩梦,有点害怕……” ……这个人,竟然半夜主动爬他床。 庄敛磨了磨牙,漆黑的瞳色完全隐在了黑暗中,眼神渐深,无声打量了一会黑暗中江予模糊的轮廓。很快,他往后退了点,朝江予掀开被子,冷淡的音色带了一抹诱哄,“上来。” 柔软的床垫陷了下去,江予手脚并用爬上了庄敛的床,和他挤在一起。 “谢谢。”江予压着被角小声说,他不敢再背对空的地方,所以用背朝着庄敛侧躺。 深夜总是安静得让人害怕,尤其是在经历过一系列恐怖的事情之后。 江予手脚冰凉缩在一起,明明和庄敛隔了一段距离,却感觉他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地朝他涌过来。 江予渐渐不再颤抖,他不得不承认,睡在庄敛身边他感觉很安全。 庄敛撑着脑袋侧躺,藏在黑暗中的眼神晦暗不明,不着痕迹地盯着他的后颈,几乎要控制不住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深闻。 他几乎能闻到从江予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让他口齿生津。 ……好香。 这是他自找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