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灰。 两人揣了满满两个行李箱,外加一辆露营车,下车的时候都戴着口罩。 现在外面缺水,大多数人嘴唇都是干裂的,他俩这种过得滋润的,当然需要遮一遮。 两人坐电梯上楼,免不了会碰到邻居。 那人看他们带了这么多东西心里痒痒,就试探着打听了两句。 楚不闻相当坦然地掀开露营车的膜布,让人看到了那一堆堆的卷纸:“西郊那边的景区现在都没人管,我家实在缺纸缺得不行,又总抢不到超市的,就只能去那边看看了。” 说完楚不闻还拍了拍那位邻居的肩膀,故意压着嗓子道:“要不是我从前在那儿干过,我也想不到这茬。兄弟,那边现在就跟荒地没区别。你要是家里缺点纸啊毛刷啊这种零碎的,也可以过去看看。” 楚不闻和那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就当是我借花献佛,跟你交个朋友了。” 那人一听都是日用品,兴趣一下就少了大半。 他当然知道他们搬回来的不可能全是纸,但既然已经得了好处,那楼上楼下的,就没必要再跟人结仇了。 而且去没人的景区找东西,这路子确实冷门,一般人根本想不到。 那人想想自己所剩不多的存款,说不心动是假的。 西郊那边景区多,从市区过去的公交地铁不少,现在地铁恢复运营了,他去一趟也不费事。 那人本着拿人手短的态度,跟楚不闻亲亲热热地寒暄了一阵,好几次隐晦地做出保证,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把楚不闻拿景区东西的事说出去。 江暮云也从楚不闻那儿顺了个真空机,同样处于拿人手短的状态,所以他们把东西送到之后,江暮云还非常好心地帮楚不闻把这堆东西收拾了一下。 收拾完一抹脑门,好么,全是汗。刚刚躲掉的那一遭全还上了。 江暮云拎着衣领扇了扇风,顺便把脖子上粘上的猫毛弄下来:“多少度了今天?” 最近温度回升的速度奇快,小白跟大白的毛都是一把一把的掉,连那两只鸡都像是吃了催化剂,最近不仅长成了成年鸡的模样,还学会开口叫了。 不过那两只可能是憋久了,公鸡打鸣都是哑的。江暮云家窗户厚隔音好,也就隔壁几家能听到点动静。 楚不闻家也挂了温度计,他先把空调开了,然后看了一眼温度计:“二十六度。” 江暮云嘶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三月十号。 赶巧她手机响了,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官方明天将在各小区开设供水点,必须本人持身份证领水,每人每天限领五升。 五升的水不多,但维持生命足够了,想做一些简单的洗漱也可以。 对于已经因缺水陷入疯狂的人来说,这五升水可谓是生的希望。 第二天早上,温度到了二十八度。 耐低温空调还没运作两天,就被它们的主人调成了制冷模式。 江暮云和楚不闻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一起下楼排队领水。 他俩下楼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不见太阳,热得沉闷。 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多数人才想起来,除了没有降水之外,他们也有很久都没见过太阳了。 如果说冬天阳光少还能理解,那为什么现在已经热成这样了,太阳还是没有出来呢? 领水的队伍排得很长,每个人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 队伍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偶尔有人说话,声音都发着飘。 排在江暮云前面的是四个年轻女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