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门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敢露在外面,各个都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再带个防风镜,放在两年前被人拍到的话,南市八成要多几则野人雪怪之类的传闻。 十个人连带着用狗刨帮忙的小白一起,花了一上午才勉强把山顶周边铲得七七八八,下午还得继续清山腰部分,顺便再去薅一薅兔子的口粮。 自打再次降温,他们为了保住那两只看上去不怎么耐寒的养殖业基石二号,就不得不每天舍出一块碳,放在那两只兔子自己给自己挖的窝边上,供它们取暖保命。 或许是天气真的太冷了,又或许是楚不闻的心理攻势真的有效,让它们认清了什么叫救命之恩,那两只兔子这两天对他们的态度好多了。 至少没有再在他们掀帘子喂饭换炭火的时候,踢蹬着被拴上的后腿,试图给他们来一下狠的。 跟这两位大爷比起来,江暮云家的鸡就太好养活了。 天气冷就自己缩在窝里,江暮云给啥就吃啥,吃腻了还会在他们去给兔子薅口粮的时候自觉跟上,在土里翻翻捡捡给自己加餐,乖巧得让江暮云都有点不好意思。 直到大白溜到她这儿来讨鸡蛋吃的时候,江暮云才想起来这二位说不定每天都能自产自销给自己补身体,人家过得比他们这群每天干活的劳工好多了! 劳工们辛勤忙碌一上午,正摇摇晃晃地准备回去吃饭。 他们现在为了节省时间又吃起了大锅饭,做饭都在种菜的山洞里做。 现在温度太低,土豆和红薯根本扛不住。 这两样说不好是他们未来的主食,说什么也不能亏待了人家。自家的灶火断了都没关系,主食们的供暖可不能断。 江暮云把防风镜上的雪抹下来:“我怎么感觉风又大了点?” 他们这边的山路虽然修整过,但和水泥砖块修建的正经路还是有差别的。 冬天穿得多行动不方便,地上还可能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凝成的冰层,他们行动的时候不得不小心翼翼。外加现在下着雪阻碍视线,他们时不时就得停下擦擦防风镜上的雪,速度慢得和乌龟散步有一拼。 “呜。”同样忙活了一上午的小白往江暮云腿边缩了缩,江暮云脚下一滑差点被它顶得摔一跟头。 “当心。”楚不闻就跟在江暮云身后,见她被小白挤了一下赶忙伸手把人揽住:“不仅是风起来了,雪也大了。” 这话不用楚不闻说,大家都感觉到了。 如果说几秒钟之前还有人在想,防风镜上的积雪到底是被风吹过来的,还是大雪又来了,那么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有了。 一阵风过去之后,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劈头盖脸垂直下落的雪粒,就把他们身前原本还能看清大概的路给埋成了和周遭一样的颜色。 狂风骤起,松散的雪粒被风裹挟着漫天纷飞,楚不闻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江暮云的身影就被淹在了风雪里。 如果不是他手上还拉着江暮云的胳膊,楚不闻几乎要以为江暮云从他眼前消失了。 楚不闻正要开口,却发现江暮云反手就握住了他,力道大到让楚不闻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去找她:“怎么了?受伤了?” 江暮云的声音在风雪中模模糊糊地传来:“寒潮!拉住我,快下山!” 如果是平时在低温环境中遭遇这样的意外,最安全的做法应该是立刻就近找一处避风的地方,利用身上现有的物资补充身体热量,想办法给环境升温,而不是在失去能见度的时候继续冒险在风中移动。 可现在不是寻常时候。 他们身上除了衣服和除雪铲之外,大概率就只有随身揣着的镁棒和零星外用药。 江暮云和楚不闻倒是去哪儿都带着枪,还习惯往兜里揣两颗糖果,以备不时之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