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超出以往的, 隧道塌成了这样, 由地铁站改建的避难所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即使他们这群人大概率会被列为优先救援目标,上面也不可能不顾各个避难所的死活,在救援他们这件事上投入过量人手。 江暮云他们所有人身上带的食水凑在一起,也就只够大家吃上两天的。 这种废弃隧道中没有供暖,温度没有地面上那么恐怖,但从饮用水结冰的速度来看,零下十几度绝对有。 这种时候要是没法保证热量摄入,其他身体还行的人说不定还能熬一熬,陈教授和王团长是绝对会失温的。 只能祈祷救援队的清障速度快一点儿了。 江暮云等人在隧道中等待救援的第一个小时,他们把所有的保温毯都拆了,一层又一层地给两名伤员裹在了身上。 江暮云找了个角落位置,让众人围坐在一起,然后从包里摸出缝合用的针线,把剩下的几条保温毯缝在了一起。 大家往头上一顶,就凑成了一个简单的小帐篷。 第二个小时,江暮云用小铁皮炉和酒精块升了火。 他们把压缩干粮拆开倒进锅里,加水煮成了一锅糊糊。 江暮云拆了几块硬糖,往陈教授、陈城和王团长的嘴里各塞了一块。 做完这些后,她和楚不闻找几个士兵要了他们用来做记号的颜料包,重新爬回那辆被砸得看不出形状的车边留下记号,指明他们所在的方向。 第三个小时,明明火一直都没灭,众人却觉得身上越来越冷。 于连长包里带着的几个酒精块烧没了,江暮云和楚不闻把自己包里的酒精块也全都倒出来 她和楚不闻除了包里带着的物资之外,还有身上零散揣着的那些食水药物和燃料。 这些小东西看着不起眼,平时揣在口袋里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但全部掏出来的数量其实也不少。 到了这种物资匮乏的时候,它们的价值就显现出来了。 江暮云借着有背包的遮掩,还偷摸从空间里偷—渡了一小瓶酒精出来。 点火的小炉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大家觉得好受了一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第四个小时,一群刚认识几小时的人努力聊了一阵。 然而不幸的是,江暮云这边倒是还好,王团长带的那几个士兵看上去一个比一个社恐,没人专门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绝对不开口,像极了刚下晚自习就被父母强行拉去交际饭局上当吉祥物的高中生。 说实话,大家现在都挺累的。 但是没人敢睡。 连已经虚弱到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的陈教授都强打起精神。 所有人都生怕这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所以即使那几位真社恐一句话都不想说,也必须要强装出自己正在参与聊天的架势,防止自己真的被各种不感兴趣的话题催眠。 江暮云想了半天,忽然一巴掌拍在了装着小粉的箱子上,砰地一声吓得众人一激灵。 “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江暮云一脸认真道。 “什么故事?”于连长来了兴趣。 他平时就是那种和谁都能聊得来的自来熟性格,然而再怎么自来熟的人,也没法跟一群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社恐聊上俩个小时。 再这么下去,他就只能祭出查户口式聊天法,点着那几名士兵挨个问话了。 还是讲故事好啊。 至少讲故事不需要强行找人互动。 故事够精彩的话,也绝对能吊得人睡不着觉。 绞尽脑汁找话题的于连长感动得就差抱着江暮云转一圈了。 江暮云神秘一笑。 她还能讲什么故事? 既然要吸引众人的注意力,那当然是要祭出她所知道的最狗血的、最能吸引人眼球的,同时也是她最熟悉的故事啊! 不仅能吸引眼球,还能通过当众诵读羞耻语录的方法给自己手动升温取暖。 性价比之王呢。 “三年前,我为被诊断为丧失生育能力的他生下了一百零八个孩子。” 江暮云的故事开头第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给吓清醒了。 楚不闻拧开水瓶盖的手微微颤抖。 他试图给自己灌口水压压惊,然而水刚到喉咙口,楚不闻就听见了隧道中似乎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楚不闻咕咚一口水咽得喉咙口生疼,他顾不上这些,急急开口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刚刚还在声情并茂地给众人背诵一百零八宝的江暮云瞬间坐直了身体。 所有人都瞬间警惕了起来,恨不得支棱着耳朵捕捉每一丝声响。 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