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放在眼中。 手里的龙纹被德妃绣的紧密而精细,她一边绣一边问:“万岁爷还是没有去延禧宫?” “说来也奇怪,万岁爷这像是在刻意冷落温嫔一般。”宫女摇着头继续道:“娘娘,您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嫔的手段太嫩罢了。”德妃说到这勾起嘴角笑起来:“掩饰的再好,可一下子弄倒下两位妃子,就算万岁爷之前没想到,冷静之后也不难发现在其中的古怪。” “哪有从头到尾都无辜的人?全看之后收刀的时候快不快罢了。”德妃绣了一会便将手里的绣活放下,这枚荷包她从过年就绣起,想起来就拿出来绣那么一针,现在总算是绣的差不多了。 “温嫔是脱身脱的干净,可太利落了反倒是让万岁爷心中怀疑,”德妃捧起送到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老实说,万岁爷没有下令让人去查温嫔,已经让本宫惊讶了。” 绿屏站在德妃身后,殷勤的伺候着捏着她的肩膀,听闻之后眼睛一亮:“娘娘,您的意思是温嫔有可能会失宠?” “那要端看温嫔之后怎么做了。” 德妃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裙摆,从表面上来看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在乎,但是仔细一瞧就能看见垂在两边捏紧的拳头。 她站起来伸出带满护甲的手:“走,随本宫过去看看,惠妃到底是如何败下阵来的。” 钟粹宫 惠妃伤了屁股,人不能躺下去只能整日趴在床榻上。被万岁爷厌弃她本就万念俱灰,现下又伤了这样不雅的地方,她直接下令让人关起了宫门。 好在万岁爷还惦记着她是大阿哥的生母,虽降了她的妃位但好歹没让她搬出钟粹宫。惠妃在后宫根基颇深,就算一时失势,但说实话没人敢去触她的霉头。 她说要将宫门关起来,没人敢反驳。 但……钟粹宫的人不敢,不代表外面的人不敢进来,守门的奴才看了眼德妃娘娘,想了想还是打开门迎了上去:“奴才叩见德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罢。”德妃声音温柔,如外面传闻的那般人淡如菊,气质温和,她抬起手问:“惠姐姐呢?”惠妃被万岁爷下旨降为贵人,是担不得这声姐姐二字的。 小太监最近几日尝遍了人间的冷暖,听见之后眼睛都红了。 抹了一把眼泪道:“还是德妃娘娘心善,旁人一听咱们主子失势就恨不得躲的远远的,倒是德妃娘娘还惦记着主子想着来看上一眼。” 小太监说完之后自己倒是红了眼睛,弯下腰态度更殷勤了不少:“娘娘,咱们主子就在里边,您随奴才过来。” 德妃跟着小太监往里走,进了内殿撩开门帘踩着花盆底再走两步就看见趴在床上的惠妃,哦,现在应该叫惠贵人了。 德妃想到这脸上的表情更深了些许,往前几步,走到站在床榻边才停下来。 一直眯着眼睛的惠贵人听见这声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后转过头往德妃那看,暗沉的嗓音里听的见干枯:“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这么多年了,姐姐还是一样爱乱想。”德妃摇着头,弯下腰凑上前帮惠贵人压了压被角:“妹妹只是想问问姐姐这是如何输成了这般?” “您一个妃位,怎么就败在了小小一个温嫔的手中?”德妃说到这的时候眉心狠狠的皱起,当初惠贵人想的那个计策她也听过了,说实话不算是天衣无缝但也算是周全,就算不能一次性将温嫔搬倒但伤她几分也是能的。 温嫔虽到后面还是惹了万岁爷的怀疑,但德妃想知道是不是确如外面传的两人在寺庙中就相识了,还是这是万岁爷为了掩饰太平故意放的流言。 到底是相识多年,德妃的想法惠贵人一瞧便知。 冷笑着摇着头:“本宫劝你最好不要在自作聪明,没有好处。” “哦?”德妃眉毛一扬,眼中带着笑:“姐姐的意思是?” 惠贵人扯起嘴角朝她笑,随后伸出手指勾了勾,德妃心思一跳渐渐的将腰弯下去凑到惠贵人的耳边。 干枯的沙哑声带着灼热的呼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