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养的鸟都贵气。” 屋里三人笑成了一团。 翌日,姜亦棠再去嵩榕院,终于从松翎口中听到姜安於的消息,他的伤还没好,一直在偏房养着伤。 说这话,松翎扯了下唇角,脸上的笑都显得刻薄些许。 松翎是不喜姜安於的。 换句话说,除了姜亦棠,松翎对整个尚书府都有不满。 姜亦棠:“他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松翎:“谁知道,也许殿下好了,他也就好了。” 这话就差没明摆着说,姜安於故意借伤躲着了。 嵩榕院有太医,也不需要姜安於,总归是尚书府养着他,松翎懒得搭理,但也不愿让姜安於轻松地离开,就这么提心吊胆躲着吧。 姜亦棠只需要应付荣纷院,听见这话后,就不再多问。 谢玉照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嵩榕院的气氛也高涨起来,有松翎他们在,其实嵩榕院不是那么需要姜亦棠。 但姜亦棠一日不来,松翎就得差人去问: “姑娘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一来二去的,姜亦棠每日都得耗一段时间嵩榕院中。 每次来,她就抱着书窝在那里看,她识字,但读的书少,看得懂话本,再高深就很难理解了。 但谢玉照这里没有话本。 谢玉照也没有让松翎去搜集话本,而是让松翎去找了初学者的书,让姜亦棠每日看着。 不算好看,但也能打发时间。 倒是碟子的糕点一直在变,偶尔换成枣糕,或是蜜饯,一日一个样,让姜亦棠每日期待的都不是见到谢玉照,而是明日会有什么点心了。 平静的日子没有很久,这日,姜亦棠从嵩榕院回来,青粟告诉她: “柊瑔苑闹得可厉害了。” 姜亦棠一顿,柊瑔苑住的是姜霜鸢,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她都快忘了这个人。 姜霜鸢落水后,一直在柊瑔苑中养着。 乍然听见姜霜鸢的消息,姜亦棠还有点懵: “怎么个闹法?” 青粟轻哼:“就嚷着让陈家姑娘推了她,让老爷替她讨个公道,说夫人和老夫人不疼她了。” 她能有什么本事呢,来来回回就这些话。 姜亦棠:“然后呢?” “老夫人和夫人这次狠了心,一定要让二姑娘好好学规矩,让厨房把柊瑔苑的膳食标准都降低了,说是如果二姑娘的规矩一日学不好,一日就不许出柊瑔苑。” 青粟说得幸灾乐祸,但姜亦棠却觉得骨子里都生寒。 姜霜鸢平日中在府中多得势? 府中仿佛上下都宠惯着她,任她刁蛮,由她欺负庶女,打骂下人都是平常。 但她只是得罪了将军府的嫡女,而且她还算得上是受害者,府中只顾责备姜霜鸢规矩不好,压着她学习规矩,但没有人想替她讨个公道,也没人会听她说委屈。 除了夫人会去柊瑔苑看望,其余平日中疼爱姜霜鸢非常的人都不曾沾过柊瑔苑。 一夕间,姜霜鸢在府中的待遇截然不同。 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让姜亦棠意识到这府中上下的薄凉和冷血。 姜霜鸢闹了三日,仿佛也看出了府中的态度,终于消停下来。 转眼七月过去,进了八月的上旬。 正是桂花期,而嵩榕院中的谢玉照也终于养好了病,消息禀进宫中,圣旨很快下来,让谢玉照迁回东宫。 嵩榕院欢喜一片,松翎脸上的笑都真切了许多。 一直伤着的姜安於也终于痊愈,但没有人关注他。 八月初三,是谢玉照搬离尚书府的日子,圣上安排了许多宫人来接他,这一日,尚书府格外热闹,又仿佛格外安静。 谢玉照立在尚书府门口,他身穿一袭由上等云锦制成的月白色衣裳,袖口和衣领用金线滚边,腰封本该坠玉,但如今jsg那里只有一个简单的香囊。 他的病刚好,唇色极淡,身姿也显单薄,但四周所有人都垂着头,不敢朝他看去。 数十个宫人恭敬地垂头等着,一顶马车停在尚书府门口,禁军持刀立在四周,排场甚至用铺张奢靡都不够来形容,寻常人可用不了禁军护行,但谢玉照神情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