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睢安觑他,满脸嫌弃,“请你喝茶。” 说罢,他又好奇,“你梦见过阿云吗?” 拖家带口走到门口的沈兰溪脚步停下,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退。 若是她没记错,祝煊的发妻名字里便有一个云字。 没有听到回答,后面跟上来的祝允澄以为她不敢敲门,越过前头引路的小二,抬手叩门。 “进。”很清淡的一声。 祝煊在里面,祝允澄规规矩矩的推开门让沈兰溪先进,自己跟在后面。 “郎君。”沈兰溪屈膝行礼,面色娴静。 她垂着眉眼,只当未曾察觉桌子对面的男人的打量,与他也浅浅屈膝,“见过梁王。” 男人身形宽阔,皮肤颜色深了些,鼻梁高挺,眉眼深邃豁达,浑身都透着股不羁,像是大漠的苍鹰。 但沈兰溪那温柔端庄的劲儿,却是瞧得褚睢安眼睛疼,他随意的抬抬手,客套道:“今日不巧,赶明儿我让人备份厚礼送去府上,当作是给你们二人的新婚贺礼了。” 闻言,沈兰溪连忙朝祝煊看去,一副由他定夺的模样。 倒不是她变了性子,送上门来的礼都不要,而是这样的礼来日还得还,着实让人心懒。 这一眼让祝煊很受用,他朝她伸手,“过来坐下吃饭。” 沈兰溪一副夫唱妇随的架势,莲步轻移,在他身边坐定。 祝允澄没等人招呼,自觉的跟了过来,挨着沈兰溪一侧坐了。 “礼就不必送了,还是留着给自己娶媳妇吧。”祝煊神色松散了些,话也带了几分调侃。 褚睢安嘶了声,捡了盘子里的一颗花生米朝他丢过去,砸在了祝煊肩上,“你小子!” 祝煊笑着抚了抚肩,侧头问沈兰溪,“还想吃点什么?” 沈兰溪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被她带上来的小二,这是被发现了小心思? 不过,他既是递来了台阶,她又怎有不接的道理? “这烧鹅有些凉了,我想吃个热的”,沈兰溪娇娇软软的报菜名儿,“还想吃小酥羊排,梅花熏肉,三鲜汤,再来一壶梨花白。” 她说一道,旁边的祝允澄便咽一下口水。 他心中疑惑,莫不是沈兰溪想讨好他,故意点了他爱吃的? 祝允澄鼓了鼓脸,有些不太高兴。 她便是不做这些,他也不会跟父亲告状她去那揽香楼的。 “梨花白太容易醉人,换青梅酒吧?”祝煊问。 沈兰溪忽的想到了自己方才在门口听见的那句,直接道:“我不喜欢青梅。” 自幼定亲,青梅竹马。 祝煊没察觉到她思绪跑了,只当她是真的不喜欢,便道:“那梨花白,你只许喝一杯。” 沈兰溪刚要与他讨价还价,忽的感觉到对面瞧得津津有味的视线,咽下了那到了嘴边的话,很给他面子的乖顺点头,“都听郎君的。” 祝煊:“……” 褚睢英瞧着对面小夫妻俩有商有量的说话,忽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从前他便觉得,祝煊这人甚是规矩,一板一眼的,便是对他妹妹,也是相敬如宾的,反倒是少了许多夫妻间该有的亲昵。 这倒也不是祝煊一人的毛病,他妹妹也是,被家里教养得端庄温顺,行事说话都不会出什么差错,两人被家里的长辈定下亲事,到了年纪成亲,一个客气,一个温顺,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一块搭伙过日子的。 如今瞧着,祝煊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还有这沈氏,瞧着是个乖的,但是感觉又不像…… “瞧什么?”祝煊问。 褚睢安从沈氏身上收回视线,勾着唇笑,“自是得多瞧几眼,免得日后在街上遇见弟妹认不出来。” 闻言,祝煊挑了挑眉,却不应声。 这话一听便是搪塞之言,沈兰溪生得貌美,是那种与骄阳一般生辉的美,只要不是脑子不好,瞧一眼便不会忘。 褚睢安才不管他信与不信,提了桌上的酒壶与沈兰溪说话,“弟妹可要尝尝这烧酒?与烧鹅绝配。” 沈兰溪从碗里抬头,有些心动。 她喜欢酒,从前便喜欢,幼时就被爷爷用筷子沾着二锅头尝过味儿,过年她陪他们喝酒,最后还能把一个个喝得横七竖八的人扶回房间安顿好,自己再喝杯蜂蜜水上床睡觉。 醉酒?不存在的! 沈兰溪刚要点头,左手微动,忽的一热。 “你别劝她酒。”祝煊瞥了眼褚睢安,一把握住那想要给人递杯子的手。 褚睢安视线在他俩身上转了转,方才的随口一问,此时却是起了意,戏谑道:“祝正卿,你成亲时我都没喝到喜酒,不然你俩补个交杯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