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我可以哭的……呜呜呜……” 门口,沈兰溪刚抬起的一只脚又缩了回去,有些无言。 她何时说过这种话? “娘子?”跟在后面的元宝瞧见的她的动作,疑惑的唤了一声。 “无事,我去瞧瞧汤羹是否炖好了。”沈兰溪从善如流的转身,提裙往小厨房去。 屋里一大一小正哭着呢,她何必进去打搅? 夜里,祝夫人和老夫人又来瞧过祝煊,西院儿方才静了。 沈兰溪梳洗出来,便瞧见那人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谁给你拿的书,不是都收到小书房了吗?”沈兰溪问着,脑袋凑了过去,视线触及那些熟悉的字体排列时,忽的扯唇笑了,语气里的揶揄丝毫不藏,“郎君也爱看这话本子了?”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祝煊说着,那书册合上放到一旁,“上来睡觉。” 沈兰溪连忙摇头,“大夫说了,你今夜多半会发热,需得照看着些。” 她说着,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你睡,我瞧着你睡。” 这一幕分外熟悉,祝煊想到那时,闭着眼听着那轻微的咀嚼声,鼻息间是她身上的清香和她怀里食盒的蜜饯儿的甜。 “今夜还要抱一盒蜜饯儿?”他笑问。 沈兰溪把擦了头发的帕子扔到一旁,“不吃了,你会馋得睡不着。” 她凑过去,在他眼睛上轻碰了下,“闭眼,睡觉。” 祝煊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自幼,除却祖母,他还是头回被这般哄着的。 “一会儿困了,便上床来睡。”祝煊叮嘱道。 沈兰溪难得这般照顾人,体贴的帮他把盖至胸口的被子拉到脖子上掖紧,只露一颗脑袋在外面,“不必操心我,郎君安心歇息。”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他的呼吸逐渐平缓。 沈兰溪用来熬夜的话本子早已扔到了一旁,双手托腮的瞧着那逐渐入睡的人。 模样俊朗,笑时眼睛会弯,现下却是因肩上而面色发白,得好生将养着。 她不知祝煊今日那般护着她,是因她是他娘子,还是因她是沈兰溪。 但她想他平安,与祝郎君无关,只因他是祝煊。 夜半,祝煊果真烧了起来,脸色绯红,难受得眉头紧皱。 沈兰溪急忙让人唤大夫来,热帕子敷在脑袋上,小厨房的人着急忙慌的点燃了灶火给他熬药,本该是团圆夜,却是急得人心惶惶。 天亮之时,祝煊身上的滚烫降了下来,嘴唇干裂,他一动,挨着床榻睡着的人立马惊醒了。 “嗯?怎么?”沈兰溪迷迷糊糊的问。 祝煊摸了摸她脆弱的脖颈,“我退热了,不必再看顾,你上床来睡。” 闻言,沈兰溪摸了摸他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是不烫了。” 她嘟囔着,脱了鞋袜上床,挨着他又睡了过去。 轻微的鼾声响起,祝煊才轻手轻脚的坐起,刚要穿鞋,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做甚?” “……如厕。” “我扶你去。”那人说着便要动。 祝煊额上的青筋跳了两跳,回手压住她单薄的身子,忍着羞臊,问:“你要瞧着我如厕?” 沈兰溪对上他的视线,忽的有些脸热,扯了被子蒙住脑袋,翻个身背对他。 “那你快去快回,莫要扯着伤口。”被子里的声音瓮声瓮气的,细软得勾人神经。 祝煊瞧着那蠢蠢欲动的地儿,无声的叹了口气。 沈兰溪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再醒来时,已经是半下午了,腹中饥肠辘辘。 “醒了。”祝煊躺在她旁边,手里是她昨夜看的话本子,已经看了一大半。 沈兰溪哼哼唧唧的伸了个舒爽的懒腰,脑袋枕在他大腿上醒神,“你伤如何了?可换过药了?” “大夫来换过了,起身吧,我让她们给你热了饭菜。”祝煊左手伸过来,摩挲了下她粉嫩的耳垂。 肉嘟嘟的一小个,很可爱。 “收敛些吧,你伤势未愈,我可不想背负一个魅惑郎君的名声。”沈兰溪欠嗖嗖的道,脑袋故意压过某处。 不等他来抓,她已一骨碌的坐起身,滚下了床,回首瞧他的神色难掩狡黠。 小混蛋。 祝煊深吸口气,独自平静,散着那些欲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