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月的例银都花光了,新的还没发…… “母亲。”祝允澄期期艾艾的开口,待得沈兰溪抬眼看过来时,他抓了抓鬓边因习武乱了的头发,躲开父亲的视线,低声道:“明日你真的不与我一同去见见我阿娘吗?” 沈兰溪微微惊讶,随即恍然,这是听到她方才与祝煊说的话了。 “我——”才不去呢。 “我阿娘灵位前供着的点心很好吃……” 沈兰溪:“?” 她这么馋的吗?? 还有!哪有小孩儿鼓动人家去吃父母贡品的啊!! 等她埋在土里了,会不会因为被他偷吃了而自己吃不到啊?! 祝煊愣了一瞬,又无语扶额,缓了缓心神,教训道:“教的规矩也忘了?用过饭去抄写五遍来。” 祝允澄立马瘪了嘴,像是漏气的大气球,可怜兮兮的往嘴里塞了根青菜。 “你怎知不是他阿娘让他吃的?”沈兰溪突然幽幽开口。 “……” 屋里的两人沉默了。 祝煊额角的青筋抽了下,低声训斥:“别闹。” 沈兰溪哼了声,不以为意,吃了口寡淡无味的青菜,改了主意,“明儿我一起去。” “好啊!”祝允澄欢欣鼓舞。 “嗯?”祝煊惊诧转头。 沈兰溪不正经,故意道:“我去尝尝那贡品。” 她给这小孩儿缝过衣裳煮过面,祝煊这厮赖账不给她销,她也不能吞下这亏不是,去与这小孩儿的亲娘说道说道,让她帮她在阴间攒点功德,反正迟早有一日她是要下去的,先攒钱嘛。 闻言,祝煊闭了闭眼,却是遮不住里面的无奈与好笑,“不许胡闹,想吃什么点心,明日我去让人给你买。” 沈兰溪充耳不闻。 翌日,一身素色衣裙与那父子俩一同来了祠堂。 沈兰溪面色沉静,双手合十,闭眼吧啦吧啦的在心里说个没完。 “……虽都是小事,但都是我做的,先人说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倒也不用你涌泉相报,那太客气了,你就意思意思的给我攒点功德就行啦!初次见面,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就给你烧了纸钱,若是不够用,你夜里托梦给澄哥儿,让他再给你烧一些,唔……咱俩商量一下,别找祝煊好不好,他现在是我的夫君,你们大半夜的见面不太好,有点没把我放在眼里了,这点我不能忍啊!好啦,你安心吃吃喝喝睡睡觉,不必担心澄哥儿,家里人都待他用心,他也心善,虽是吃了你的贡果,但定是因太饿了,当然啦,要不要计较你说了算……” 祝煊立在一旁,瞧着那似是入定了的人,眉眼间满是无奈。 好半晌,终于等得沈兰溪说完了话,祝允澄这才上前敬香,一脸虔诚的跪在蒲团上,与母亲说心里话。 “阿娘阿娘,你看到我的新母亲了吗?她待我很好哦!是不是你不放心我,才找她来照顾我的呀?我过得很好,父亲现在和煦了很多,沈兰溪也很好,他们……” 秉承着自己是亲儿子,不能比沈兰溪‘说话’时间短,祝允澄跪的膝盖头疼了时,才意犹未尽的起身,又躬身行礼后方才退下。 褚睢安立在一旁调笑道:“如今长了一岁,却是变得絮叨了。” 他说罢,伸了个懒腰,关节咯嘣的响,身子一半于阴暗,一半处于盛阳,眼中有些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