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沈兰溪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叮当响。 分明是细雨霏霏的冷天儿,赵五水心里却是燃起一团火。 他是被需要的…… 黝黑的面上渐渐出现些坚定,那脑袋重重点了两下,赵五水胸口鼓鼓,沉沉的呼出两口气才道:“夫人既是这般说,那小的便试上一试。” 站了小片刻,沈兰溪已觉得身子乏累,闻言颔首,随意叮嘱一句,“若是有拿不准的事,可去寻我家郎君问,要记得一点,行事要对得住自己良心,守得住大嬴律例。” 没犯得大错,酿得大祸,迷途知返还是好孩子。 赵五水连连点头,“小人记下了,多谢夫人。” 沈兰溪毫不谦逊的收了这句谢,回去继续给那远在京城、心里打鼓的姑娘回信。 这次倒是利落了许多,手执笔,在那宣纸上落了‘可以’二字’。 元宝是她在这个朝代相伴最久的人,也是头一个真心相待之人,她当她是工作的员工,也当她是妹妹,事无巨细的叮嘱一通,只差把‘不放心’三个字明晃晃的写上去。 墨迹吹干,装了信封,拿给绿娆,“明日送出去吧。” “是,娘子。”绿娆接过,收好,又问:“娘子,那些野兔要如何处置?” 沈兰溪用热水净了手,细细擦着帕子,“先养起来吧,且有用处呢。” “是。”绿娆屈膝退下,行至门外,撞见下值回来的祝煊,又行礼,“郎君。” 祝煊‘嗯’了一声,径直入了屋。 晚上用饭时,祝允澄晃着脑袋与沈兰溪讲起学堂里的事,叽叽喳喳一通,后忽的道:“春哥儿说他明日不上学堂了,日后要跟着父亲做事。” 这话说得,不无艳羡。 沈兰溪只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侧头揶揄祝煊:“哟,郎君这是收学生了?” 祝煊正端着碗喝汤,闻言垂眸瞧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怎的,你也想当我的学生?” 语气分明是平静的,便是连个涟漪也无,但沈兰溪却是硬生生被这句微凉的话撩拨得脸红,脑子里不自觉的闪过那当人学生的事,挨过板子,也被逗弄过,都让人羞臊。 祝允澄没察觉不对,听得这话,连忙道:“我也要!父亲我也想与春哥儿一样!” 他也不想听先生将那些之乎者也的道理啊!他想与春哥儿一般,跟着他父亲去田里捉鱼,插秧苗!这比在学堂快活多啦! 祝煊睨他一眼,压住那跃跃欲试的小孩儿,“老实待着,好生跟着先生读书,月末我会教考你。” 祝允澄顿时蔫儿了,气呼呼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沈兰溪也安分了,乖乖喝汤,避开他看来的眼神。 -- 夜空叠着乌云,城门难民营里,众人用过晚饭后便洗洗睡了,白日里闹哄哄的声儿渐渐消停。 白桃儿今日吃了一肚子肉,还吃到了糖,夜里睡着都是咧着嘴笑着的,只那睡姿极不规矩,整个人横了过来,脑袋扎进了李二暖烘烘的腰腹里,双脚踹在了赵五水腰间。 本就心神激动睡不着的人,被他这一踹,仅有的一点瞌睡虫瞬间都跑了,索性起身出了帐。 帐帘刚掀起,忽的,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不等他定睛瞧个仔细,又闪过一道。 有贼? 赵五水瞬间闪回到营帐里,摇醒了距离最近的一个兄弟。 “醒醒!别睡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