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也问他:“你怕吗?” 厉西钊:“你别玩得忘乎所以就行。” 许知月:“你们坐好咯。” 飞机迎着午后炽热阳光起飞,追逐流霞翠云而去。 霍然开朗的视野下,是浮天沧海、碧波潮生,漫山遍野层林尽染的红树林转瞬已至眼下,如宝石一般璀璨夺目的蓝湖藏于其间,映出苍茫天穹的倒影。 皆是大自然精雕细琢出的艺术品。 后座的温瑜惊叹:“在这个角度看果然比在北山顶看更漂亮,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周渊已动作很快地掏出了手机拍照。 许知月操纵着飞机在蓝湖上方盘旋,她也在看飞机之下的景色。 初学飞教员上第一堂课时,曾跟他们说喜欢飞的人,要么追求刺激、贪恋驰骋于天空的感觉,要么享受自上俯瞰万物、别样角度的美景,她从前全副心思都在飞行这一件事本身,从来心无旁骛,这是第一次真切体会另外一种心境。 眼中描绘出的景象,笔画更难以形容。 “好看吗?”身边人忽然轻声问。 许知月笑了一下,墨镜之后的双眼微弯,唇角上扬,笑容晕开在明媚天光里。 厉西钊始终盯着她,比起窗外的景色,眼前人更叫他难以移开目光。 傍晚,暮色晕染整片海岸时,他们四个人在沙滩边烧烤。 海风声送到不知哪个方向来的乐声,许知月静心听了片刻,是一首钢琴曲。 温瑜也听出来了,手里烤着玉米,顺嘴问许知月:“知月你以前弹钢琴也挺厉害的吧?是不是还拿过什么青少年钢琴比赛奖?我那个时候还以为你会继续这方面深造呢,谁知道这双弹钢琴的手最后竟然去开了飞机。” 许知月笑着解释:“是,不过弹钢琴只是兴趣,我没想过当做职业。” 她没想过,但她妈妈想,因为这个,她们母女之间还曾闹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矛盾。 林静语年轻时也是个水平还不错的钢琴家,一心希望女儿能像自己一样,但许知月却选择了她爸走的那条路,坚决要去学飞。她们母女初到澳洲时为此吵过很多次,最后许知月一意孤行,还是去报了航校。 那个时候的她是一匹孤狼,没有任何人支持她,连厉西钊也不理解她,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唯一陪伴她的只有书山书海和她心爱的飞机。 温瑜感叹道:“只是兴趣也很厉害了,我记得我们高二时新年文艺汇演,你上台弹钢琴,整个学校的男生都疯了,本来追你的人就多,那段时间更疯狂,几乎每天都有人一下课就跑来你们教室门口看你,我在隔壁班都能看到走廊上挤满的人,当时厉西钊连着黑了半个月的脸吧,后来似乎是有人堵在你们教室外面当众跟你表白,然后厉西钊牵着你的手直接把你带走了,所有人都知道你俩是一对了。” 周渊附和:“可不是,那个时候除了我,全校的男生都为许大美人痴狂。” “你们也太夸张了,”许知月尴尬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也就是有些人喜欢凑热闹起哄而已……” 温瑜坚持道:“反正厉西钊黑脸是真的,我和周渊都看到了。” 被议论的另一位主角正在闷头烤鸡翅,根本不接他们的话,随便温瑜和周渊怎么说。 许知月只觉无奈:“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一直说有什么意思啊?” 厉西钊将烤翅递过来,丢出三个字:“吃这个。” 许知月抬目看向他,厉西钊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