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都懵得聚不拢了。进书院念书要花许多钱的,一读就是好几年! “不乐意进书院?”没听到她回应,赵澈以指尖抵住眉心,无奈笑叹,“你这年纪,大约会觉得读书辛苦又无用……”赵荞就是,进书院活像进监牢,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三天两头找借口逃学。 “乐意!很乐意的!”徐静书如梦初醒,点头点得小脑袋瓜险些从细脖子上飞出去。 一惯甜软如弯月的笑眼惊喜瞪圆,亮晶晶忽闪忽闪,像仲夏夜空里闪烁的小星星。 表哥这是在为她计长远,她知好歹的。 “旁边的万卷楼是我平日读书的地方,”赵澈随意向外指了指,“若你觉得可以,之后便每日过来先看着。” **** 将近黄昏,忙了整日的郡王妃徐蝉脚不停步地进了含光院。 赵澈窝在躺椅上,面无表情在中庭桂树下晒太阳。 他眼上蒙着锦布条,一时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徐蝉放轻了脚步,试探轻唤:“澈儿……” 赵澈偏了头,慢慢坐起来:“母妃。” 徐蝉叫人拿了凳子在赵澈身旁坐下,摒退左右。 “你下午叫了静书过来?太医官让你好生静养,实在不宜……” 赵澈淡淡扯了唇角:“那我宜如何?宜躲在寝房中痛哭流涕?还是宜砸东西、打侍者?”他有他的骄傲,即便心中有隐痛落寞,也绝不自暴自弃让人看笑话。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长信郡王府大公子赵澈,不会轻易被击垮。 徐蝉哽了哽,连忙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让静书过来,是为着何事?”他平常不会这样对她说话,她明白儿子心中有太多苦楚不能宣泄,也不以为忤,只是心疼。 “她救了我,总该当面道谢,”赵澈眉梢轻扬,“小姑娘很乖。” “道谢之事有母妃在,原不需你亲自出面,”徐蝉柔声慈爱,“你父王也亲口允过,绝不会亏待她。” 赵澈笑笑:“如何不亏待?像对那个女术士何然一般,给金银珠宝?” 徐蝉尴尬愣住。好吃好喝养着,再多给些钱财傍身,等过几年有合适人选便替她择个好夫婿,这不挺好? 赵澈不咸不淡地摇头轻叹:“你们就没想过,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抱着金山银山就真能一世无忧?”若无立世自保的才能傍身,将来倘是遇人不淑,她的金山银山只怕要成催命符。 徐蝉被噎得说不上话。她引以为傲的这个儿子是被当做郡王府继任者栽培的,看事情确实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远些。 “她来这么多日,母亲操心着我这头,或许没空过问她饮食起居。”赵澈又道。 徐蝉惊疑皱眉:“府中有人刻薄她?!” “那倒没有。只是小姑娘过于懂事,饭不敢多吃,话不敢多说;下雨□□衫不经寒,她便裹着被子躲在房里,也不敢找谁要件新衫。” “你怎么知道的?” “让阿荞去客厢看看,再找人问几句就知道了,”赵澈淡声道,“母亲这几日忙着追查我坠马之事,我都明白,不是怪您。反正我在复明前都无事可做,便照应着些,毕竟承了她救命之恩。” “也好,”徐蝉点点头,“你叫她往后每日到万卷楼读书,是否另有用意?”不然,直接寻个稳妥的西席夫子就够了。 赵澈不答反问道:“那个女术士何然,寻到了吗?” “出城了,不知所踪,”徐蝉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两日静下来想想,你这件事,中间实在太多蹊跷。” 赵澈唇角清冷扬起,却无笑意:“有人想我死,表妹却正好救活了我,若继续放她在西路客厢,不就是将鸡蛋往石头堆里扔?” 徐静书离他越近,就越安全。 或许她救活他只单纯巧合,但他既承了这个情,就绝不会让自己的救命恩人受无妄之灾。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