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此刻,她终究不得不放弃自欺欺人。 慌得满脑子浆糊、手脚僵硬、心跳如擂、血脉倒流……从容个鬼啊。 算了,她这学了半本书的人都只能做到这样,想来那位明显啥也没学的新任信王殿下更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免于尴尬,新婚之夜就大家各自友好安分地睡过去,等她明日偷偷补了课再说吧。 ****** 赵澈回来时,面对满室黑暗,强忍许久的笑音终于轻逸出口。 这怂得,总算不再强撑着面子“一切尽在掌握”了。 “笑、笑什么笑?睡觉本、本就要吹灯的。” 她嘟囔着狡辩。 “嗯,你说得对,”赵澈笑着走到喜榻边,屈了单腿半蹲在侧,“手伸出来。” 徐静书的声音明显慌了:“做、做什么?” “给你净手。方才不是帮我上药了?” “哦。”她讪讪从被中探出一手来。 被灭了烛光的室内黑乎乎,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只能看个轮廓而已。赵澈拿了温水浸透的巾子,动作温柔地替她将手反复擦拭了好几回。 “那只也伸出来。” 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指尖,赵澈心中一疼,沉默地重复了先前的动作。 然后将巾子放到床头小柜上,又将先前才拿进来的温热蜜水端起:“不是说口渴?喝两口再睡。” 徐静书懵懵裹着被子抬起头,他将被子递到她唇边喂她喝下。 忙完这通后,他才重新脱下先前松松拢在身上的外袍,除了鞋上榻。 “被子不分我一半啊?”他仰躺在她身旁,鼻端全是柔软馨香的气息,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哦,要的。” 徐静书赶忙让出一半的被子给他,继而一动不动躺得僵直。 当两个人身上的热度一并拢在了被里,肌肤相贴,气息交融,那“燥热”可想而知。 赵澈侧身,展臂轻轻搭在她的腰间—— 光滑温软的手感让他愣了愣,旋即哭笑不得地垂了头,以额角与她相抵。 “你抖一晚上了。” 这回她没再强撑着犟嘴说没抖,只是小小声声地问:“合帐酒,不喝吗?听说这是新婚之夜必须的规程。” “你向来就不爱喝酒,寻常都是别人叫你喝,你不忍拂了人面子才硬着头皮喝的,”赵澈纵容轻笑,在她额角落下轻柔一吻,“管什么规程?不想喝就不喝。” “好。”她的嗓音少了几许紧绷,有了点笑。 赵澈搭在她腰肢上的手臂紧了紧,将她捞过来按在怀中,炙烫的薄唇从她额角一路辗转而下,直到攫住她的唇,呼吸声渐渐重了。 ***** 几乎在两唇相贴的瞬间,徐静书就清楚感受到这个亲吻与以往截然不同。 但具体是哪里不同,她说不上来,只能无助地将一手搭在他肩上,僵着周身听之任之。 “好可怜,真像落进狼窝的兔子。” 黑暗中,他气息紊乱的低低笑音透着眸中危险又挠人心尖的旖旎缱绻。 徐静书紧紧闭着眼,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有不安分的大手在她后背徐缓游移,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呼吸—— 她怕自己一松齿关就会无法自制地发出些奇怪声音。 “我知道,你其实没有准备好,或者说你以为你自己准备好了,”他最终将掌心贴在她的后背,隐忍轻笑,嗓音低哑,“归根结底,这婚事的时机不对,至少你在决定应下的当时,并非全然甘心的。” “我……我其实也不是,”徐静书顿了顿,才小声解释,“昨日那个姑姑来教我时,我在想秦大人的案子,没专心听。是因为没学会,所以才……” “傻姑娘,我还不知道你?若你当真想做成一件事,是绝不会走神的。你早就说过,要攒下自己的小宅子才肯认下我这个人。当初之所以答应成婚,是因为那时除了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