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派人修缮、打点了那宅子,却一直闲置着。 满座众人全都举盏笑贺,唯徐静书茫茫然如在梦中,直到赵澈在桌案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她才回过神来,起身谢恩。 武德帝先暗示了她接下来会被寄予厚望受到栽培,又赏下足足七进的大宅子替她壮场面,她也不傻,很快就明白朝廷大约是已定下对自己的任用安排了。 担子还不轻。 但她不怕,也不觉自己担当不起。经过这一年的大小风波她都过来了,起起落落的每一步,她都没有让别人失望,也没有让自己失望。 明年的徐静书,一定会比今年更好。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这封赏背后还有更贵不可言的一层价值:这已是武德朝最后一例来自帝王的封赏。 ****** 宴后从内城出来,只喝了半盏酒的徐静书晕晕乎乎,一路坐在马车里傻笑。 回信王府之前,她先拉着赵澈去看了背街那座“徐静书的宅子”。 按律法规程,得等几日后少府将房契、地契送来交到她手上,她再拿去京兆府登记入册,这宅子才会完全属于她,所以此刻她还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口看看。 但这也足够让她欣喜了。 酒意微醺兼之满心欢喜,徐静书便一路手舞足蹈,各种疯狂畅想根本停不下来。 赵澈无奈,进了信王府大门后,见她跟个疯兔子似地蹦蹦跳,索性将她抱起往正殿去。 她倒也不挣扎,一手勾住他的脖颈,另一手不停地挥来挥去:“我有那么大的宅子了!七进!若是有人给我一千金,那我也是不卖的!” 赵澈噙笑垂眸望着她微醺的酡颜,“嗯”了一声,由得她胡言乱语地撒欢。 “若你将来喜欢别人了,那我就去我自己的宅子住,不要你了。”她叉腰笑得直蹬腿。 赵澈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你没这种机会的。” 脚下的步子快了许多。 徐静书没察觉他的异状,自得其乐地继续畅想:“和离以后我每天都会精神抖擞,还是专心当值。在朝堂上也不故意与你为难。但我肯定会很伤心,也会很生气,所以每次路过王府门口遇见你时,我会凶巴巴骂你一顿,然后跑回去关上门。” 赵澈被她这番畅想闹得好气又好笑:“闭嘴吧你。这才新婚,你跟我说和离?” 徐静书没理他,蓦地噤声蹙眉,沉思了好一会儿。直到被抱着进了寝房坐在榻上,她才像是终于想明白什么,抬眸望向赵澈。 “若我将来喜欢了别人,那我也得去我的宅子里住,”她一边拆着繁复的头饰,一边胡说八道,“哦不对,那我得将宅子卖了去别处另买。” 赵澈站在榻前,面无表情地替她除去厚重的外袍:“为什么?” 她笑倒在榻上,咕噜噜滚进去拿被子将自己裹住,打算睡个稍显有些迟的午觉。 “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提刀砍了我的新欢小郎君。哈哈哈。” “放心,不会有这种事。”他不会让她喜欢上什么见鬼的新、欢、小、郎、君! 赵澈转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来给她漱口:“你喝醉了竟是这德行?往后再不给你酒喝。” “谁跟你说我喝醉了?”她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杯中温水,却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百花蜜水。大婚那夜放在桌上的就是这种水。 安静望着他那颇有深意的双眸半晌后,徐静书那点薄薄醉意竟慢慢退了下去,先时还略有点迷蒙的目光总算清明起来。 她环顾四下,看到了九月初九大婚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