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二是咱们城中的皮货商付春生付掌柜……” 郑义嘛,周斌确实有印象,与知州杜泉那边走得颇近。 只是这付春生嘛,却没怎么听过。 就听师雁行继续循循善诱道:“此二人皆是一片孝心无处使,偏又不得门路,不敢贸然登门打扰。不过他们的心与我是一样的,都盼着咱们州城好,也盼着大人您好。远的不说,只说咱们城外的路吧,着实有些石砖该换一换了,再有道路两边的树木略有枯损,也该重新挪一挪,栽一栽了。” 要修路,要栽树,就得动工程,又不是郭张村那种完全私人承担的,只要衙门里光明正大一插手,吃多少回扣还不是上官说了算? 如此一来,下面的人不着痕迹尽了孝心,地方官员不必耗费朝廷的银子,就改善百姓居住环境,百姓们又实打实得了实惠。 如此三得益的好事,岂有不做之理? 周斌听罢,果然欢喜,朝师雁行递了个赞许的眼神,“嗯。” 他又慢条斯理抿了两口茶,然后才把几乎没有减少的茶水放回去,轻轻掸了掸官袍,“既如此,倒不好辜负他们如此深情厚谊,趁年前找机会见见吧!” 说这话的时候已是腊月初八,再不抓紧点办,衙门就该封笔挂印了。 都不等回家,师雁行刚离开州衙,一上车就从车厢内的小抽屉里取出纸笔来,在车厢内就地写了两封书信,打发跟着的人立刻给郑义和付春生分别送去。 郑氏布庄在州城的买卖渐趋稳定,郑义又担着五公县商会会长一职,年底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这些日子都在县城没过来。 听说师家又有人来送东西,郑义的第一反应就是年货,还对老妻笑呢。 “这两日上火,早起正觉得没胃口,才想着她家的好酱瓜小菜和腊肉腊肠,这不就来了?” 结果就是看了那张薄薄的信纸之后,郑义简直比收到了十车腊肉腊肠还高兴。 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屋里搓着手不住兜圈子,一张老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嘴里更是颠三倒四地说着别人不明白的话:“我早就知道她是个好的,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啊!老天有眼,真是天助我也。” 这早年的投资做得值了! 可巧郑平安因妻子柳芬有孕,这几日时常请假在家,此时兄弟俩都带着媳妇儿陪父母说话,见此情景,俱都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才要开口,就见郑义用力吸了口气,平复呼吸,一迭声安排起来,“去账上取几千银票,再把我珍藏的那幅古画找出来!” 类似的情形在付春生家中同时上演。 与这边不同的是,本该身处风暴的京城,竟意外宁静祥和。 皆因年关将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暂时放下彼此仇怨,想着先安安稳稳过个好年,一时朝堂之中竟少有打嘴仗的了。 难得清闲,皇帝就时常叫了自己喜欢的臣子进宫说话,顺便考察今年的新科进士们,想着来年哪里有什么缺,好安排人手。 而在这一届新科进士之中,皇帝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柴擒虎的喜爱,隔三差五就召他进宫宣讲,状元、榜眼、探花那三鼎甲面圣都没他频繁。 皆因他年纪小,性格活泼大胆,没染上阿谀奉承那一套,讲话简单直白,听起来很轻松。 况且模样也长的得人意,只是这么看着就赏心悦目。 又是由武转文,之前一直在外游学,还做过什么镖局的营生,经历十分丰富,皇帝就时常找他问一些民间的事情。 柴擒虎是只要别人敢问,他就敢答的性子,讲起来口齿清楚,落落大方。 有时见皇帝心情好了,还敢大着胆子穿插几句笑话。 最初玩这一手的时候,旁边伺候的内侍都吓懵了,皇帝也愣了下,然后才哈哈大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