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着。 誓洇开得很耐心,谢惟燃趁着堵车的空档,下车去买了几瓶水回来。 “今天周末,人有点多。” 给誓洇的水他拧开盖子,放到他手边。 好在有交警指挥交通,一会儿就从人群里开出,驶入去母校的环湖路。 这边一到放假就没什么人,熟悉的风景在窗边一闪而过。 车子停在学校外的停车场,誓涟和谢淮光下了车,先去门卫那里问能不能放行。 誓洇闭了车子发动机,拿起刚才开的水喝了几口。 谢惟燃出其不意地凑过来,姿势很别扭,吻技又很成熟。 誓洇被他带着,吻得目光潮红,喘声连连。 谢惟燃最后在他下唇咬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放手。 誓洇手里的水因着刚才的晃动撒了一下,他低头找了点纸巾擦拭。 再一抬头,誓涟已经和谢惟燃走了回来。 “可以了,我们进去吧。” 进门时路过荣誉榜,四个人的照片都遥遥地排在前面几行,怪不得门卫肯放行。 誓洇路过照片墙,对着自己的照片驻足看了一会儿。 照片上的少年显得青涩又稚气,这是校牌上的照片,用了三年。 谢淮光专门去找学姐的照片,仔细地拍下来,像是见到本人一样,傻乎乎地乐呵。 谢惟燃和誓涟也停在荣誉墙前,指着几个熟悉的脸,说着他们几人在大学的事情。 誓涟和他们很熟,几个大学间有项目交流,他偶尔会和其中几个碰上面吃个饭。 站得差不多了,几人继续往前走,路过颁奖台,这里每年都会站上一批人,接受学校和政府颁发的奖励,迎着台下那么多双羡慕又敬仰的眼神。 颁奖台往上,是一片广场,左右两侧各有一棵参天大树。 清晨的时候,大家都来这里背书记单词。 广场再往上走,是高一教学楼,往左走,是高二教学楼,右边单独的一栋,是实验楼。 高三的教学楼连着高二教学楼,在最边上,尤其安静。 这里的记忆,也是最深刻的。 走廊的一侧面朝青山,晨读伴着鸟叫,雷雨伴着晚自习。 青山未改,只是目送一批又一批人,来的来,去的去,如如不动。 四个人都默默面朝青山,这一刻,才好像真的阔别青春年少。 都在没有准备好离别的年纪作了告别,真正的告别却是像这样三两结伴重回故地,在现实和记忆的重合里,轻声说了再见,再也,不见。 从学校出来,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于是谢淮光又提议去喝酒。 至于去哪里喝,谢惟燃拿了主意。 回去的路上谢惟燃开车。 誓涟对于谢惟燃提议去他家喝酒这件事,心里总有些退却。 那里也有很多他们在一起的回忆,去那里会让他心里有凌迟一般的钝痛。 誓洇却很明白,这是谢惟燃单方面对誓涟的惩罚和报复。 谢惟燃提前打电话回去说了要带朋友来家里吃饭,到家时饭菜都备好。 谢淮光积极地拿碗拿筷端杯倒酒,这一层里只有他们四人,楼下的是保姆和厨娘。 谢惟燃父母都很忙,不像谢淮光的母亲,为了督促谢淮光上进选择留在家里,时刻照管他。 誓涟坐在谢惟燃对面,显得情绪很低落,誓洇和谢淮光时不时聊两句。 “誓涟,你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谢惟燃站起身,朝他房间的方向走去。 誓涟站起身来,跟着去了。 余下谢淮光和誓洇,两人对视着,目光不言而喻地有些意味深长。 “他俩……没戏了吧?”谢淮光斗胆开了个头。 誓洇夹花生米的手一顿。 抢男人的戏? “不知道,你觉得呢?” 不确定的事情,就把答案抛给提问的人。 “我觉得……他俩至少还得纠缠个三年五载。”谢淮光一副我最懂的表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