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目光随着那只手移动,明明只是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的一点,他的心却跟着猛地一跳。 白殊接着挺起身挨近过来,侧着头将唇凑到谢煐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殿下的床,难道还小得睡不下两个人?” 下一刻,他如愿地看到谢煐的耳朵迅速染上一层浅红。 白殊撩过就撤,抱着小黑站起身:“我到院子里绕两圈,消个食好午睡。” 谢煐克制着抬手揉耳朵的冲动,一边起身跟着出去,一边吩咐小厮去隔间里找床薄被出来给白殊用,再寻块垫子给小黑。 白殊散了一会儿步,召过谢煐留下的小厮带自己去房间,结果发现还真是隔间——和谢煐最常待的看书写字房临着,两间都是从议事殿里隔出来,而且两边房之间还有门能相通。当然,这门现在拉合上了。 洗过脸脱下道袍,白殊穿着中衣躺上床,小黑也走到特意摆在床前的软垫上趴下。知雨给白殊盖上被子,便退到外间殿内。 白殊闭上眼睛养睡意,脑内和小黑闲聊:“太子不好撩啊。你说我要来这里睡几次,太子才会有行动?” 小黑:“你可以直接明示。” 白殊闷声笑了下:“也不是不行……只是,本来已经是他‘嫁’我了,再不留点主动权给他,我怕伤他自尊。而且,打直球总感觉少了点趣味。” 小黑:“要不你约他喝酒吧,前两次他主动都是喝酒之后。” 白殊想想,还真是,就说:“你给我找些约人喝酒的片段,我今晚看看。” 小黑一边给他搜索做标记,一边问:“你怎么突然积极起来,先前你们住一个帐篷,那次之后也没见你撩太子。” 白殊:“我被皇帝那一家子气到了。” 小黑不解:“这和你撩太子有什么关系?” 白殊理直气壮:“只要这个皇帝还在位,平王、宁王那种人渣就除不掉,我想早点把太子送上皇位。但太子上了位,估计就要计划开枝散叶。所以,我得抓紧他登基前的这段时间。” 小黑:“我真诚建议你,打直球吧。而且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需要比较长的间隔时间来恢复,直球才是最节约时间的做法。” 白殊垂手下去拍拍黑猫的小脑袋:“ai不要教人类谈恋爱。” 小黑甩着尾巴:“可你明明是想约,不是想谈恋爱。” 白殊揪着小黑的耳朵,稍稍用力捏一下。 * 到了白殊平常起床的时间,守在门外的知雨听到内间有动静,推开一条门缝,见白殊已经起身,便进去伺侯他洗脸穿衣。 白殊问:“外头来人了吗?” 知雨:“还未曾。” 他给白殊系好道袍的系带,回头看看案上的腰带和赤琼佩,问道:“郎君,那些还戴吗?” 平日里白殊若是不出门,时常连腰带都不系。 白殊顺着看过去一眼,突然笑了:“戴吧,反正也不扎多紧。” 他想起刚才吃饭时,谢煐腰间系的就是自己昨日送的那块玉佩,被黑衣衬得仿佛更白更莹润。他还注意到,谢煐也瞥了眼自己腰间,看见自己戴着和白玉佩成对的赤琼佩,眸中似乎闪过欣喜之色。 既然太子喜欢,那他多戴戴也无妨。 等知雨帮着自己收拾好,白殊抱起小黑,没出门,而是走向和书房相连的那道门,抬手敲了两下。 那边传来谢煐一声“进”,白殊推门过去,便见他在榻上倚着软枕看书。 白殊一下笑了:“还真睡软榻了啊。” 说完,也没等谢煐有什么回应,他又打量起房间:“说起来,我都还没来过你这书房。书可真不少……” 这房间比休息的隔间还大些。中间一张宽大的案几,两面摆着主椅和两把客椅。东面窗下是谢煐坐的软榻,北边摆着好几排书架,架上摆有竹简、书卷、摺本等各种装订的书籍。 谢煐:“这里是我近期看的,主要还是收在藏书间,你若有兴趣……” 话说到一半,他想起白殊脑子里不知有多少书,又把后半句咽下去。 白殊会意一笑,转个话题道:“我听冯总管说,造纸那边进展顺利,已经可以招人扩大规模。殿下有时间便考虑一下,该和哪家书铺合作,推出我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