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荷的生日,你…会送我礼物吗?」 「嗯…我想想…」耶律劭手边的动作没停止过,脑袋里盘算着该送咏荷什么,可惜他来得太匆忙,忘记带他的雕刻刀组,不然现在能派上用场。 「送你个大头!姨娘跟尤奶奶都给你做好几套新衣裳了,你还好意思要东西啊?」仁赞拧着眉头踏入耶律劭的厢房之中,他刚才去交待下人们往避暑别苑先行布置打扫,待会儿他们抵达的时候,才有舒适整洁的环境,一来就听见这厚脸皮的丫头,又在想办法刁难耶律劭。 「那不一样啊!劭哥哥第一次跟我一起过生日,当然要送个什么东西,意思意思哦!对吧!劭哥哥!」咏荷亲暱地坐在耶律劭旁边,没事献殷勤的她,不怀好心眼儿,期待着耶律劭到时候会变出什么花样来,让她长长见识。 仁赞斜睨咏荷一眼,他都不晓得这丫头是什么东西来投胎转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没个姑娘家的模样:「阿劭,你别对她太好,她只是贪新奇才跟你要礼物的,她啊!最不爱惜东西了,上次我送她文房四宝,她居然拿去当犯案工具!把皇帝御赐的那几幅画轴,涂鸦的像是满天星!」 前些日子,仁赞已经被咏荷要求得送生日贺礼,他精心挑选一组荷花造型的砚台,搭配数支上等的狼毫毛笔,希望咏荷能认真念书精进学艺,结果她拿去四处乱画,又害他揹黑锅。 现在又缠着他的知已好友找麻烦,真是新仇旧恨一举涌上心头啊! 仁赞想着想着又一肚子火,他娘狠狠的痛骂他一顿,还指责他有辱斯文,对不起他这些年来读过的圣贤书,罚仁赞抄写论语十遍,抄得他手腕直发抖,酸疼好几天:「阿劭!你别理她,不管你送她什么,到最后都会变成她的犯罪工具」 「嗯…是吗?」沉稳内敛的耶律劭支手撑顎,思索着自已该怎么做,才不会让自已的一片心意,沦为调皮咏荷的最新犯罪工具。 「不会的!劭哥哥,你送我的东西,我会好好珍惜的!真的!我发誓」咏荷表情真切的举起自已右手立誓,深怕即将到手的礼物给化为乌有,连忙对着耶律劭发出她毫不可靠的保证。 仁赞不敢苟同的挑高着一边剑眉,当场吐槽发誓比发梦还习惯的咏荷:「是吗?就像你保证绝对不再动手动脚那样吗?还是像你保证不再嫁祸于我那样?」 前科累累的咏荷,可信度是零,这件事,只有初来乍到的耶律劭看不穿,执迷不悟地信从咏荷说的每一句,就像中了咏荷放的迷魂蛊,没人能明白,他只是让咏荷偷了心。 气得火冒三丈的咏荷杏眼圆瞪,看着孟仁赞不停的扯她后腿,她再也按捺不住的狐狸尾巴,此时整丛都跑出来见人,当空摇曳晃动着:「你!孟、仁、赞,你死定了!你就不要给我逮到机会!我…」 正当她想多要胁仁赞两句,警告仁赞把那张不怕死的人皮给穿紧,免得被她给掀起来的时候,唯一会让咏荷忌惮的人物出现了。 「咏荷啊…」一名五十多岁的慈靄妇人,穿着简单朴素的长袍出现,步伐缓慢的往厢房走过来。 一身素服的尤乙娘,是咏荷的亲生奶奶,也是李守清的奶娘,当年因为家境穷苦,尤乙娘忍痛捨弃出生未满週岁的女儿,进入李府当李守清的奶娘,只为了多赚几个钱,改善捉襟见肘的家境,没想到这么一待就是三十多年,最后还陪着李守清嫁入孟家。 李守清是个知书守礼为人仁厚的女子,她知道自已独佔了尤乙娘的疼爱,对于咏荷的生母-如茵,有着莫大的亏欠,她长大之后竭尽全力的弥补如茵,甚至託人说媒让咏荷的母亲,嫁给当时还是士大夫的纪家石,希望如茵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无奈自小没有母亲在身边照顾关怀的如茵,身子骨实在孱弱,生下咏荷之后便香消玉殞,真是红顏美人多薄命,而纪家石感念着李守清的提拔之恩,也心疼着与他情深缘浅的娘子,几年来都无意续絃,从此寄情工作,在短短的数年间,由士大夫连升数级至现在的翰林学士。 宅心仁厚的李守清便把这一份亏欠,转嫁到咏荷身上,对着咏荷拼命的疼惜宠爱,她总是认为是自已害了如茵,连带也害了咏荷,害得这两个苦命的女子,自小便失去母爱的温暖。 「啊…拜见王子殿下…」尤乙娘颤抖着自已老迈的身躯,想要下跪行礼。 斯文谦逊的耶律劭连忙出言阻止:「不用了!免礼免礼!您老以后一率都免礼」咏荷都还没开口要求,耶律劭便赦免着她跪拜叩首的这套礼俗,还交待尤乙娘以后见着他,都不必再行礼。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