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宣辞,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吴境没有理会梁又冬一脸痛苦与咄咄逼人的语气,静静地说:「我只提供支持。」 「……支持?」何以航不可置信地重复。「舒境,你能提供什么支持?」 又听见一次久未提及的名字,吴境几不可见的皱起眉宇,语气冷下几分:「我不叫舒境,我是吴境。」何以航被懟得一时无言,他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宣辞需要我帮忙他跟安乐死机构联络,所以我提供我能帮他做得。」 「帮他跟安乐死机构联络?」夏知惊讶的语气上扬,很不能认同吴境所谓的支持。「你的意思是,你接受宣辞去死?」 「这无关接不接受,我只是提供协助而已。」 「去你的协助!」何以航忍无可忍的怒道,拍落魏宇又想要伸手制止的手臂,斥道:「你若不接受,会提供这种该死的帮助?你就是在协同宣辞结束自己的生命!你怎么可以?你有什么资格?」 「……我从未说我有这个资格。」吴境冷静地回道:「既然宣辞有这个想法,我尊重他。」 「尊重他?」夏知无法苟同吴境与宣辞一同瞎闹,现在在谈论的,可是宣辞活生生的生命啊!「那你为什么不是阻止他?开导他?你不是他的朋友吗?」 「就因为我是他的朋友,夏小姐。」吴境幽幽地说:「因为是朋友,我尊重他的选择,成全他的离开。」 尊重他的选择,成全他的离开。 许是这一番话过于震撼,眾人竟无语凝噎,病房内顿时陷入一种诡譎的寂静。 良久,吴境对着自始至终都无言的梁又冬说:「好好照顾自己,假如好了,请去陪在宣辞身边吧。他需要你,比你想得更加需要。」 说完,便转身离开,安静地带上房门,走了。 梁又冬仍旧没有开口,其馀三人相顾无言。何以航不安开口:「又冬,别把舒境……喔、不对,是吴境的话放在心上,我从以前认识他时,他就这么我行我素的了……只有我大哥才吃他那套,由他乱来。」 吴境曾短暂与自己大哥何以睿交往过。那时候的吴境虽然没有现在这般冷漠疏离,但也不是个外向性格的人,甚至有些安静沉闷。儘管脸长得好,但吴境的外貌太过艷丽、过于攻击性,让人更有距离感。 「……你以前应该也很吃他那一套吧。」没想到梁又冬再次开口,却是提及这往事:「他是你以前说过喜欢的男生吧?」 何以航撇撇嘴,啐道:「你一定要现在说这种八百年前的事吗?」 梁又冬扯唇想轻笑,却不小心牵到唇上裂开的伤口,微嘶了一声。 「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吴境回病房,难得瞅见宣辞在使用手机。自从入院后,宣辞很少使用这些电子產品,无不是发呆、看书跟自己聊天而已。 「东西都有吃完吗?」吴境走近病床边坐下,一边随口问。 「嗯。」宣辞认真点了点头。「要检查吗?」他指着如今落入垃圾桶的纸盒。 「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吴境苦笑,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微皱起眉。「不舒服吗?」 宣辞摇摇头,无意识地攒动手里的手机,指节微微泛白。 吴境登时瞭然,问道:「你刚刚都听到了?」 「……又冬,为什么要住院?」可能是太清楚这问题的原因,宣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