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远比钟嘉诚优异得多,钟父也很支持他的梦想。大院里被欺负他可以为了阿姨忍气吞声,功课更是丝毫不敢松懈。他的未来本该前途一片光明。 是钟嘉诚一手造就了别人的悲剧,他偷走了钟望本该璀璨的人生。 就凭这点,你告诉我,怎么算?怎么至此?凭什么至此?” 舒笛愤愤不平,莹黑色的瞳孔里满是激情。每句话都强烈谴责着钟嘉诚的罪行。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快感,其中还有类似于泄愤的东西,被程之衔快速捕捉。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确实无法想象钟望是怎么走过来的,更别提什么感同身受。 “跟我有什么关系?”舒笛冷眼相看。 “因为我自己淋着雨,所以要把别人的伞撕碎。” “有意见吗?” 说完她不等电梯门才开到二十几楼,直接迈步走向黑乎乎的楼梯间。 * 拜舅舅这家人所赐,天热未亮,舒笛便被刘涟妮连番轰炸起来。 刘女士委托她今天去医院去医院照看阳阳,舅舅舅母要上班。 屁大点事儿,舒笛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有她舅舅一半厚脸皮,她这辈子也不用再苦哈哈翻译文件。 表妹打算和同学出门旅游,一早就离开。 正值盛夏,曝晒的烈阳穿过从丰盛茂密的枝叶,地上被铺满瓶盖大小波波光斑。 那粼粼紧密的光影晃得舒笛心无可恋,她连忙撑开遮阳伞。好在她今天棉麻长衬衫配牛仔长裤,不然准要晒黑。 晒黑比晒伤更不能令舒笛接受。 正如此刻,她正在思考出单元楼到小区门口的这段距离,走哪边有更多阴凉地。 视线里侧前方的车位有位一身蓝色西装革履的男人迎面走来,油头和皮鞋被阳光照得锃亮,举手投足间神采奕奕。 未等舒笛细细端详,她忽然发现眼前这位身着蓝色西服的男人正是程之衔。 这家伙,还挺人模狗样! *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永远令人难以接受,舒笛没睡够便提不起来精神,何况病床上的阳阳从早上到午后睡醒一直吵着闹着非要吃冰淇淋。 护士让他一切饮食以清淡为主。阳阳折腾舒笛无果,顽劣的眼睛泪流不听,卖惨也不忘冲锋峡谷。 舒笛被这一家子人奇葩搞得心烦,便出门去护士站的椅子上躲个清闲。 走廊人来人往,世间百态皆入眼帘。舒笛陷入沉思。她程序化地从包里拿出一板药,抠出一粒干吞下去,又拆开一颗黑巧塞嘴里,继续戴上口罩。 天地踌躇,人心杂凉。那些不堪入目的回忆犹如颗不定时炸弹般,总时不时蜂拥而上,不断撕扯她,淹没她。 舒笛也不禁发问自己: 你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我有。 爬得出去吗? ——不知道。 可以脱离吗? ——我不知道。 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我要爬! 爬得出去吗? ........... 两种声音持续交战。一番拉扯后,舒笛沉着眼皮入睡。 “醒醒!大姐姐!醒醒!——” 舒笛被人拍醒时惊魂未定,轻握着银色药板的双手微微颤抖,慌乱里她大口吸气呼气,原来是做噩梦了。 “嘶——” 噩梦导致她头疼欲裂浑身难受。但她身上怎么会披着一件蓝色西服?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她扎着可爱的双羊角辫,两个扎眼的红色爱心发卡连带着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元气可爱。 “大姐姐,你没事吧!” “醒了?” 另一个头戴蓝色鸭舌帽和医用口罩的女孩闻声望去。 舒笛拿下西服看向身旁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她唇齿干涸,发音也些许艰难,“我没事。” 戴蓝色鸭舌帽的女孩递给舒笛一张纸巾,“姐姐,你哭了。” 慌乱里舒笛一把附上眼角,手指是湿的。她稍作定神,连忙伸手接过道谢。 铁椅睡久了连另一条胳膊都是麻的。舒笛面色微乱。这个大点的女孩看她行动不便,特别懂事地帮她擦拭眼尾的泪水和湿痕。 “姐姐,西服是我哥哥的。她让我和妹妹在这里等他。”她用纸巾认真蘸释,小心翼翼轻轻触碰她的眼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