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正聊到尽兴,手机不约而同响起,峡谷顶端闪耀的战绩被短信通知覆盖。 坏消息从天而降,还是全城推送式的。班佳琪一脸委屈看着舒笛,舒笛眼巴巴噘着嘴。 ————紧急通知,蓉城于今日下午2:00出现5例确诊病例,今晚0点封城。 这下好了,下午茶电影美甲吃饭摇身一变,直接上演末日大逃亡囤粮食之战。 两人草草吃完便收摊去超市。舒笛一个人在家还好说,班父班母都在体制内上班,自然腾不出时间囤货,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由班佳琪一手包办。 全城戒备,隔离两周。两个女孩从米面油盐肉菜蛋奶到面包零食酒水饮料,结账时也不忘拿口粮,两辆购物车满满当当,硬是给这事儿办妥当了。 把粮食运送到班佳琪家,舒笛挑了一小部分,也打道回府。 * 小区门口,她大兜小包地拎食物,步伐一点一点挪着,画面着实艰难。 也是赶巧,这时刚从辅导班下课的小陆依照往常来便利店兼职,两人正好相遇。 小陆顺手帮她提到电梯口,也向她解释了那晚的事情,舒笛让他不要介意,都过去了。 * 门口鞋柜上的高跟鞋寓意着刘涟妮回来了。舒笛右眼皮直跳,脑子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果然如此,下一秒刘涟妮便提着她那28寸的商务行李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刘涟妮个头很矮,常年被化妆品腐蚀的脸上满是细小纹路。脸上铺满了胭脂水粉,一声米白色通勤商务套装加身依然抵挡不住皮肤蜡黄。 她看到舒笛回来带了一堆食物已经习以为常。正如她从不担心舒笛的自理能力和生存潜能。她只要不长出来一对逆鳞已然谢天谢地。 舒笛打过招呼便起身去厨房放置食物。 刘涟妮让她等等,“你昨天为什么把阳阳一个人丢在病房?” 她的话慢慢勾起舒笛的回忆,连带着当时的糟糕的状态和负面情绪一同直面迎来。 舒笛指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又一次陷入呼吸两难的境遇。 “我问你话呢!” 刘涟妮最讨厌舒笛忤逆她,无视她。她必须严丝密缝把舒笛握在掌心。只有这样,她才感到满意。 “还有你前天在电话说的话,舒笛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在外地上了几年学,就可以对你亲妈、对你长辈不孝顺了是吧?” “你的礼貌呢?” 舒母揪着舒笛一通训斥下来,空气里怒火冲天,客厅倒一片安宁,只有母女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舒笛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大口呼吸,舒母早已习惯了她的身体机能反应,和交通受堵打雷下雨一样都属于自然规律。 “舒笛你怎么又去开药了?” “我跟你说过那药对身体伤害很大。” “你什么时候能听点话?妈妈会害你吗?” 太无力了,支气管被一颗叫亲情的手榴弹紧紧堵死。 吸不上来又呼不出去,舒笛狼狈地撑着桌子,指尖弯曲凹陷,额头上挂着两节青筋,发缝里窜满细汗。 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凭你怎样努力都休想搬动。 面对控制欲强的领导型母亲,服个软哄哄母亲就可以的事情,但她宁可付出更高昂的代价牺牲物质生活,也不屑于对她做那所谓愚蠢式忠诚。 舒笛不愿被外界驯服。 她厌恶血缘亲情里永远矮一节便只能被刘涟妮强权打压,也恐惧成年之前诸多事情无法抗拒的被支配感,她不想苟且。 刘涟妮永远沉浸在自己对世界的认知里,用最犀利的言行鞭打她。 舒笛长期以来必须不断安慰自己“我的正常需求不是过分的,我只是不想压抑自己,我希望自己更舒展一点。我很好我做的很棒”,才能略微减淡内心的不安和拉扯。 刘涟妮的电话突然响起,或许打电话过来的又是她的哪里老总,她的表情一扫而过,立马换成卑躬屈膝的谄媚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