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从陪程之衔应酬开始,一直撑到现在。不想折腾。 去医院又要核酸,等结果太慢了。说不定还要因为发烧再隔离15天。她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舒笛吃完药,继续瘫程之衔怀里。 “舒笛,你是不是经常吃药?” 印象里她好像总有大大小小的药要吃,安眠药,止疼片,冰箱里的各类补剂,床头柜上还有几瓶维生素。 夜晚月光皎洁,车里一片安静。舒笛闭口不言,缩在他怀里。 程之衔又问珍妮,“她今晚吃东西没?” 珍妮说没有。 未等程之衔开口,舒笛抢先道,“笨啊!谁坐在那里真吃的。我总不能给你丢人。”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脸上无精打采,汗水把妆捣花,一片狼藉。 “程之衔,我不欠你了。” 舒笛说完垂头闭眼,安安静静躺在他怀里。 她一袭倦态,脸色苍白,眉头紧皱。 程之衔无地自容,心里像被灌了铅,自责和懊悔死死压着他。大半天愣是没看出异常。 他攥着舒笛的手,十指紧扣。 “嘶——” 他压到她头发了。 “对不起。” 舒笛笑笑,侧眼看他,神情特别温柔,“紧张什么,我是肚子疼,不是死了。” 程之衔想说,他不想再失去了。 * 程之衔在江城的房子是个独栋小别墅,幸好离商圈不远。一刻钟后,车子驶进庭院。 舒笛已经昏睡过去。 程之衔不想扫了珍妮和荣杉的兴致,打发两人回去吃饭。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他把舒笛抱进楼上自己的卧室,褪下高跟鞋和饰品,静静给她擦拭汗水。 回蓉城这段时间,家里干净整洁,隔三差五有阿姨定时上门打扫。只是冰箱空无一物,他思考许久,还是决定点食材外送。 舒笛再次醒来是夜里两点,被香味吸引饿醒的。 挣开双眼,映入眼前的是个男性的卧室,布局呈极简法式复古风格。 雅致的黑白灰色调,层次感和立体感十足。黑色护墙板和窗帘与白色床单墙纸相得益彰,轻松又舒适。 小夜灯下,程之衔靠在她右手边的床头假寐。他眉眼轻蹙,浓密的长睫铺在眼下。神情紧张,好像在思虑什么忧心事。 舒笛心想:程之衔,我真想把你睡了,又不止想把你睡了!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眼睛一阵发酸。半夜睡醒被人这样守着,在舒笛精神状态最脆弱,孤独感最强烈的时候,坏情绪全被稀释,像是海里漂泊的人终于找到了船只。 舒笛轻轻触上他眉头,帮他抚平。 刚一碰上,程之衔立马猛地睁眼,他抬头,“你醒了。” 舒笛回过神,缓慢点头。 “肚子还疼吗?” 舒笛轻轻摇头。 程之衔不放心,又摸摸她额头,给她量体温,确实不烧才放下心来。 他打开碗盖,粥还热着。 甘甜芳醇的一碗红糖鸡蛋醪糟,程之衔网上看的,说是暖宫驱寒能补气血。 他还放了红枣、枸杞和姜片,颜色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趁热吃!” 程之衔拿勺子喂她,舒笛不习惯这样。坐起身上,自己端着碗喝。 味道并不是那么好,许是他第一次做,红糖大把大把瞎放。她腻得牙齿敏感发颤。 心里燃起一阵暖意,端起碗来喝得干干净净,只留几片生姜。 舒笛深呼一口气,神情呆滞,低头放空思绪。程之衔接过碗,抬手给她擦嘴。 他问她,“怎么了?” 舒笛眼神微愣,抬头看他。 程之衔又问,“不舒服吗?” 舒笛摇摇头。 程之衔轻抚她额头,起身把碗收走。 舒笛一碗下肚额头微微冒汗。看他暂时离开的背影,她的内心摇摇欲坠,天地一片虚影,世界只剩程之衔的模样。 过了几分钟,程之衔又拿着一个老式香葱卷回来,面包卷热气腾腾,正冒着烟,包装盒上铺满水蒸气。 他问她,“要吃吗?” 舒笛两眼发光,直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程之衔不语,撕开包装纸递给她。 舒笛接过他在微波炉里又叮了半分钟的香葱卷,吃得一脸满足。 程之衔看她这急匆匆地样子,跟猫夺食似的,这家伙还挺好养。 他释然一笑,“慢点!别噎着。” 舒笛闻声放慢速度。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才跟着放松下来,眉眼尽是温柔。 片刻后,程之衔开口,“以后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在我这里不用硬撑。” 看舒笛点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