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车,红太狼前方100米处遇上一起交通事故,舒笛再次踏进病房已是一个小时以后。 沉重的木门声被风自动合上,撞得人心头一震。老组长来回踱步,听到声响,立刻打起12分的警惕。 看舒笛一路风雨兼程,他稍微放下心来。 舒笛给他倒杯水,语气平和,“叔,我是来给您解决问题的。”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她现在来这里是替刘涟妮处理问题,让组长不要担心。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拿班佳琪的语音条给组长听,人身安全保护令国内例子很少,这玩意儿压根不好申请。 舅母充其量只是过来求原谅,在法律里连正经的骚扰罪都算不上。她给老组长这两天留下的心理伤害和阴影,只能通过正当防卫手段解决。 “你跟你舅舅本来就是一伙的!你当然向着他说话。”老组长被舅母逼得别无他法,语气十分激动,“我告诉你,我绝不原谅刘平潮。我要告他,我现在就要告他!” 无奈之下,舒笛先退出病房,给老组长一点时间冷静。她没处理过这种事情,饶是再烦刘涟妮也得给她打电话。 刘涟妮从电话里给她一通抱怨自己的烦心事,“妈妈已经很累了,一个项目拖了两个月,工人事情不断。小笛,你让妈妈省点心行不行?我工作还不是为了你?” 她话里态度强硬,不容置疑,“你自己先处理着,你只要把组长安顿好就行。舅母那边实在不行你就去上报,说她私自离院没做核酸,大不了把事情捅大,让人把她关起来隔离。过几天我就回去。” 不堪入耳的话再次重击她的耳膜,脑内轰隆作响,白红细胞因子快速围剿镌刻,把她堵得水泄不通。 舒笛抬头看向天花板,深邃的眼睛里飘忽且空洞,婴儿直的长密睫毛轻轻颤动。她闻到一股焦糊腥臭的味道。 “舒笛。” 她没应。 刘涟妮再次喊她,“舒笛?” 舒笛咽下繁琐过冗的回忆,回答母亲,“我在听。” 刘涟妮发过脾气,语气好转不好。她说她等这几天解封尽快回来,让她再照看几天,这个病房住不下就换个病房。别再什么小事都来烦她。说完挂下电话。 舒笛跟组长商量,把他转到高级病房。款款之愚的老组长,一辈子也没进过高级病房,心里又恐又喜。 看出他神情里的闪躲,舒笛细声道,“叔,真的对不住。您原不原谅舅舅是另一回事,在警察那里您始终保留一切追究他的权利。但现在我得先让您好好修养。等病好了,咱们再说上诉的事情。” 这番话句句在理,组长两眼花白,也跟她推心置腹,“小笛,你是好孩子。你得记着你说过的话,甭让叔为难。” 舒笛自然应下,“是明天上午检查吧,到时候我来陪您。” 看她态度还算诚恳,也向自己保证不会再让舅母来骚扰他休息,老组长欣然接受这个提议。 舒笛出门联系医生转病房,医生出于病人情绪、休息与楼层治安环境考虑,又看她一个女孩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同意这个做法。她拿着单子刷刘涟妮的卡下楼缴费。 把老组长安顿好后,舒笛快速消失在这条空零肃长的医院长廊里。 她要筹划的事情还有很多,时间不等人。 傍晚六点,雨势渐稀,天色间映出灰蓝两条分界线。 街边人群车流逐渐增多,舒笛把车停到一个偏僻的加油站。 排好队后她兀自下车抽烟,站在绿化道草丛边上,给程之衔回电话。 那边问她怎么又搞消失,还不接电话。舒笛左右为难,只说工作上有事。 程之衔冷嘲热讽,“睡完就跑的渣女。” 他特意拐到超市挑的沙瓤冰西瓜和猫耳朵,回家一看女朋友没了。 舒笛哄他,“我真有事儿,累都累死了。” 见他爱答不理,她让人在家等着,今晚她不敲键盘,回去专心陪他。 程之衔冷声答,“你最好是!” 夏天微雨傍晚,空气里夹杂着大自然里草木泥土的味道。舒笛忍不住深吸几口,浑身舒畅不少。像是劫难过后,灵魂超度新生。 过了几秒,舒笛再次开口。声音柔和,谧静,娓娓道来,“你再等我一会儿!待会儿送你一个橙子味的落日余晖,给你补充维C。” 程之衔一直惦记着舒笛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