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算了,来日方长! “程之衔,你看那个巧克力马克杯!”舒笛满是兴奋,给他指前面4点钟的方向。 程之衔抬眼望去,货架上一堆五花八门的情侣陶瓷杯。 他虚着眼皮打量,敷衍地应道,“想跟我做情侣款啊?” 舒笛想了想,“算了。” 程之衔耸耸肩,“干嘛?” 她摇摇头不说话。给程之衔吓一跳。 “女朋友今天这么不经逗?” 舒笛回头,“不是。我看网上好多都自己做陶瓷杯的,咱们周末自己去做吧。” 他闭眼叹气,牵住舒笛的手,“你吓我一跳!” “怕什......” “是舒笛吧?” 迎面走过来一个叁十来岁的男人,身材微胖,比程之衔低大半个头。男人一身运动装,声音轻朗有力。 舒笛倏地瞳孔放大,指尖轻颤。她记得那双眼睛,即使时隔多年、口罩相隔。 男人相当热情,“好久不见,你现在应该工作了吧。” 舒笛强装镇定,“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程之衔察觉到手上的不对劲,扭头问她,“怎么了?” 舒笛笑着摇头,神色镇定,“不知道。” 她神色镇定,但程之衔发觉她眼睛里迅速闪过的一丝凄冷。 男人笑着介绍自己,“我!杜立强啊。你上初叁那会儿的班主任。你记得吧?” 舒笛吞下口水,僵硬又直接地盯上那双爬满褶皱的眼睛,“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记得。” 程之衔看出她的为难,牵着她走在前面,“不好意思,借过。” 他眼神锋利,眉眼间压迫感极强。杜立强矮太多,勾腰驼背,气场上全输,连带着身体也不自觉给二人让道。 “怎么会忘?不应该啊?” 二人走出好远,身后还有略微他不可思议地自语声传来。 程之衔看舒笛失魂落魄,手心冒汗,直觉不太对劲。 对上她的眼睛,舒笛不断闪躲。 她装作若无其事,“哎,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程之衔配合她跳过话题,“问你等下吃什么?” 杜立强的出现令舒笛精疲力尽。 她假装兴致阑珊,摇摇程之衔的手,“好累!回家吧,剩下的东西我网上买。” 程之衔不做阻拦,顺着她的情绪走。 一路上舒笛心不在焉,抬起左脸盯着窗外。程之衔这个角度的后车镜,看不到她的脸。 问她两叁次,她声音低沉,有点抽泣,不断捂脸擤鼻涕。 程之衔把车停到路边一角,强制性把舒笛身子转过来。 女人眼睛湿肿,无声落泪哭花淡妆。情绪挤压太久,蓝色医用口罩皱巴巴黏在脸上,兜不住掺着粉底液的微肉色泪珠,顺着下颚线直往脖子下滴。 对上程之衔漆黑的眼球,她的情绪全盘崩塌。 “对不起。”舒笛双手遮住脸,肩膀跟着抖动,只留一个黑色头顶给程之衔。 又是这样。一副极其飘摇脆弱、完全溃败落魄的样子,每次都在程之衔面前暴露无遗。舒笛觉得自己好丢人,好没魅力。 程之衔忍下满腔怒火,把她脑袋掰起来,用纸巾轻轻擦泪。他耐心哄,“跟我道什么歉?” “对不起。你等一下,等我...组织好语....告诉你。”舒笛不断抽泣,断断续续字不成句,索性极力闭上眼睛。 头发乱作一团,她随手一拨,口罩带和头发一同缠到耳轮骨的耳钉。上面第一颗水钻耳钉跟着手上压强掉落下来,耳边顿时出血。 “啊——”舒笛痛得捂住耳朵。 程之衔把她手拿开,“你耳朵流血了。” 霎时间,左耳红肿发热。舒笛脑子嗡嗡的,几秒内听到一阵水声。 她麻木地定在座上,闭紧眼睛抿住嘴唇,任凭程之衔处理。 程之衔无声清理,解开领带捆成死结,将舒笛头发全部绑在脑后。 他手法生疏,绑了两次,舒笛脑袋依旧乱糟糟的。当务之急是清理耳朵,就这么着吧,总比没有好。 车上只有卫生纸巾,他抠下来一块儿叁角形,手指在尾端搓成长条,用前头没沾上细菌的尖尖角清理第二次。 耳骨没破,但那个耳洞侧面已然肿成小红豆大小,肯定保不住了。 程之衔这点微乎其微的纸巾,只能暂时止住血。他不说话,只是把舒笛抱过来,无声安抚,陪她发泄。 车在花坛边停了老久,程之衔被迫收到人生中第一张罚单。 第二次,旁边民警直接敲窗。心想这迈巴赫的司机挺狂啊,有钱都喜欢破坏公共秩序是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