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一副柔弱无骨的虚弱样子。 他用敬佩的眼神扫视了一遍抱着一团显然是那位小姐的衣物走回来的霍坚,发出了真心实意的赞叹:“霍兄弟,真乃吾辈楷模!” 隐约猜到了他想歪了什么但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霍坚:“……” 他顶着辛家人慈祥的眼神和镖师们敬佩暧昧的目光,沉默地回到自己的马前,如坐针毡。 发现辛秘听他的北地曲子可以睡着,不知算是坏事还是好事。 好的方面,凡人之躯的家神终于睡得着了,虽然仍然是浅眠,但她的气色好转了许多,脸上也没有那种极度疲惫的苍白了。 相应的,霍坚的地位水涨船高。 以前辛家人对他都是浮于表面的客气,或者像侍女一样对他不假辞色,但现在那些人终于愿意和他分享一个火堆,闲时聊两句小话,即使他并不喜欢聊天,但这种不被排斥的接纳感让人感觉不错。 ……但,也不全是好的转变。 夜深了,白天累了一天的商队逐渐归于安静。 他躺在自己的帐篷里,闭眼假寐,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笃笃”两声轻响,有人叩响了他的篷布。这声音很轻,像是雨滴落下,但霍坚收到了信息,他睁开眼睛,灵巧而无声地摸出帐篷。 一身灰衣小厮打扮的辛六向他点了点头,领着他去往后方被重重保护起来的那个帐篷。 篷布厚实,既隔音又隔热,掀起来的一瞬间有暖热幽香钻入鼻腔,是安神香的味道。 辛六停在了帐篷外,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被准许进入。 霍坚无声长叹一声,迈步进入。皂靴踩在柔软的毯子上毫无声息,他走了两步,为了提醒屏风后的人,故意放重了脚步。 “过来。”玉石汀淙的声音响起,蛮横的神明听到了他的脚步,命令他。 他熟悉地摸出一根绸带绑在自己的眼上,确认什么都看不到,这才转过屏风去。 眼睛看不到,别的触觉反而更加灵敏。 香。 不只只是安神香沁人心脾的味道,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泠然花香,糅杂了万千娇艳瓣蕊,陈酿着月光的气息。 这是……她身上的味道。 霍坚不敢再想,强迫自己放空大脑。 辛秘才不知道他的天人交战,她裹着舒适的寝衣靠在柔软的小床上,身下垫着厚厚的褥垫,几乎要陷进去的惬意。 她看着男人老老实实绑着眼睛,木着脸站在她的床前,就忍不住想使坏。 “雪莲听腻了,换一首。”神明要求。 霍坚不敢不应:“……白鹿?” “也听腻了。” “……”男人想了一会:“天边的星斗?” “不好听,再换。” …… 几乎把他所有还有印象的歌谣都否定了一遍,理由千奇百怪,霍坚又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坏的方面,自从那一天之后,他就变成了这位神明的睡前玩物。 她听他哼唱北地小曲才睡得着,可偏偏又不好好听,一定要先刁钻地奚落他一会,直到他哑口无言,才肯满足,让他随便哼一首。 他不说话了,等着神明的发落。 辛秘玩着自己的发梢,嘟起嘴来,因为他这副老实挨打的样子而无趣。 她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在烛火下落下的阴影,眼睛一转,忽然想起什么新的坏主意。 “诶。”她叫他,“你以前是流民吧?” “是。”男人回答。 “哦,那你应该什么事情都见识过了。”美的耀眼又坏到极致的小恶棍咬着唇,笑得邪恶:“……勾栏去过吗?唱首艳曲儿来听听?” 霍坚不语,但他显而易见地吃了一惊。 辛秘因为他的动摇而得意,乘胜追击:“快唱,唱完就让你走。” ……勾栏他没去过,在他活着的几十年里,一半被贫困缠绕,为了食物奔走,另一半又被血腥掩埋,不知道为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挥舞刀剑。 但他还真的听流民同伙们,或是一起的军士们唱过几句。 “……”他咬牙,几乎被这几天接连不断的刁难而折磨得叹息了。 “快唱快唱!”辛秘看着有戏,眼睛亮闪闪的,一翻身就从小床上坐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娇意。 霍坚……霍坚真的叹息了。 他自暴自弃地,给这位刁钻娇横的神明唱起了乡下妓院里的十八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无法拒绝她了。 ======= 哄睡,现在是唱歌哄,以后就是身体力行的哄! 基友:好十八摸,霍坚以后报复回来吧,唱一句摸一句那种。 你好骚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