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眼瞳波澜无惊。 有什么好惊讶的,两家都在备兵,缺钱了怎么办?富庶但孱弱的邻居当然是第一选择。她远没有生气的资格,只能庆幸这两家互相牵制没做过火,造成大量伤亡。 但一向自诩贤明端方的尹氏家神尹不盈显然觉得这样你知我知的事情被摆出来很落面子。 他一挥衣袖,玉白的俊容带出怒意:“一派胡言!” 虎神这才看他,满眼震惊:“呀,那你们境内可是出了不得了的工匠呢,竟能将麒麟官印仿得如此像?” 尹不盈的震惊不像假的,兴许他真的才知道。 ……但,那又怎样呢,即使知道了,也不过是申饬一番自家的族民,还会还给她不成?辛秘兴致缺缺,继续喝茶。 后来的事情她也只是淡淡地听着。 那块牙雕虽名贵,但也没有到绝世珍宝的地步,虎神选它来发难,多半是见它轻便好拿,便于藏在袖中。 这也是百年的暗流汹涌以来第一次有人彻底撕破脸,将两族的纷争摆到台前。虎神许是忍了很久,当场就运气抹去了那块牙牌上的麒麟官印,将它变成一块光秃秃的无字牙牌,抛给身后欧阳族人。 “给我好好配着,”她直勾勾地看着尹不盈,声音狠厉地吩咐身后:“等到这席间只留下我欧阳氏那一日,这牙牌便要刻上虎头了!” 从此,这无字牙牌变成了欧阳氏主支时常配在身边的饰物。没见过的人只当它是个稀罕玩意儿,但亲历过那场宴会或是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知道—— 那是近代欧阳氏的象征。 ……那么,更大的问题来了。 辛秘思忖着,浓黑的眼眸半合。 为什么,原本只会配在族长身上的牙牌,会这样轻轻巧巧掉在几个守着山口的小兵手里,又被霍坚拿回来? 是谁将它放过去,告诉她这件事是欧阳氏手笔的? “阿嚏!”站在孟县驿管里的男人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此时穿着一袭锦袍,长发规整梳起,束着玉冠,白净的脸庞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竟是完全看不出半晌之前那副盗墓贼的穷酸样貌。 他原本规规矩矩地抄着手站在自家小弟身后,正挨骂的欧阳治听到他的声音,嫌恶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别看浔儿!他这番所有作为都未出错,反倒是你!未来的大族长,放跑了辛氏的大商不说,还这么离奇地把牙牌丢下了!”拄着拐杖的老人要气死了,古铜色的脸气得像烧红的炉膛,恨铁不成钢地教训着自家儿子。 欧阳治继承了他爹的勇武相貌,站着仿佛一座小山,虬髯覆面,怒目圆睁,上好的锦袍穿在身上仿佛都要被撑裂了。 他不服气地为自己辩解:“那牌子啥字都没有,谁认得出啊?” “蠢货!”老者见他还敢还嘴,用拐杖猛地敲击地面,几乎打碎砖石:“这次他们是去苗疆的!这种大商路派出的当然是心腹,有些地位的族人怎可能不知道那是我们欧阳家的象征!” 他气得额发竖起,青筋虬结,那欧阳治总算不敢还嘴了,讷讷低下头去,只是不服气地小声咕哝。 老人缓了一会,又转头去看站在小儿子身后的大儿子,这次倒没那么生气了,只是声音难免透露出几分上级对下级的吩咐和生疏:“浔儿,此次你匿名进城调查,可有发现什么?” 发现啊…… 吊儿郎当的男人温和地笑着,想想那对分明有古怪的主仆,那位看起来绝非普通闺秀的美貌小姐还有那个满身血杀之气的沉默男人,眼神微微一转,对上了自家小弟的视线。 那眼神不像是看血亲,满是嫌恶与狠厉,流淌着浓稠的黑浊,倒像是看一滩污泥、一条死狗。 ——如果给他一把刀,他是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男人收回视线,冲上首的父亲拱了拱手:“……未曾找到踪迹。” 可恶姐妹们,我还是回复不了评论!!那位第一个回答对的姐妹!【江湖骗子】可以点餐了!!!下次肉番外就上菜!!! 基友:?竟然嫌弃小霍流汗,等着他汗流到你身上的一天吧! ?在你们的鼓励下,她真的越来越虎狼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