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看起来大脑发育得也不是很完整的样子。 “你······你先坐一坐啊······我姥姥煮的蛋花米酒粥很好喝的。”许青筝干巴巴地说。 那小孩黑漆漆的眼珠子透过剪得乱七八糟的刘海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乖乖坐在了桌子面前。 两人沉默不语,盯着桌子发呆,就像是在比谁先眨眼一样。 许青筝感觉自己恨不得刨个洞遁走。 她偷偷看那个小孩,小孩正端正坐着,低着头,眼睛藏在刘海后,只看见一张小嘴抿得紧紧的。 小孩长得很秀气,要是打理整洁一点,就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许青筝眼睛下瞟,却呼吸顿住了,那细嫩的脖子从衣领冒出一点点青青紫紫的印子,不知道衣领往下是不是更多。观察到这一点,许青筝自然发现了更多细节,比如有着细碎伤痕的嘴角,擦破皮的耳际。 是······是家暴吗? 许青筝咬了咬牙齿,左面的咬肌鼓了鼓,有些心疼这孩子。 连过早钱都只给两块钱的家庭,能对小孩有多好呢? 可她能做什么呢? 她也只是个小孩子啊。 终于姥姥一句“来喽香喷喷的米酒哩”打破了这几乎要将沉默凝成实质的氛围。 两人被面前升起的雾气隔开彼此,再看不清对方的脸,好像也被这雾气隔开了遥远的过去和将来。 许青筝拿起勺子搅着汤,突然像下定决心一般,站起来把碗推过来。 “这个你吃!” 至少我能给你我的那份鸡蛋。 “你们是认识的朋友吗,啊呀我们青筝朋友不是很多呢,真好啊·····”姥姥慈爱地看着小孩,手在围裙擦了擦,显然是很高兴家里能来小朋友。 随即又转身去了厨房。 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吃过同一碗米元子而已。 再多一面,再多一句话都没讲过了。 许青筝抬起头,“对了,你······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小孩仿佛是喝到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一小口一小口嘬着,鼻尖一耸一耸的,不想放走一丝香气。 小孩听到她的问话,恋恋不舍地放下碗,舔了舔嘴角,把书包拉到胸前,手在里面翻了翻,最后拿出一个小袋子,轻轻放在桌面上推给她。 许青筝疑惑地打开袋子,脸色变得很差,各种各样的发卡,还有一些装饰不太完整的头绳。 全都是班上的人“开玩笑”拿走或直接扯走的,导致她现在只能披着头发,即使如此也很难逃过被扯头发的命运。 当然,她也扯回去或是挠上几爪子,小孩子的打闹嘛,谁会认真呢? 虽然她只有一个人,虽然下次会被欺负得更惨。 但不还手不一样被欺负吗? 她无法反击那个男人,还不能对这些猪一样的小胖子还手吗? 她真的很烦,哪怕这些背后都有那个男人的纵容,哪怕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不再找她“补课”。 或许他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玩弄她。 但她依然忌惮他。 “不要怕。”小孩终于说话了,很好听,像是林间溪涧叮咚。 许青筝被这像是哑巴的人说话吓了一跳,听到她说的话,许青筝捏紧了小袋子,眉头微微皱起。 不要怕?怕什么?怕谁?你知道什么······ 你也不过是个小孩而已。 先顾好自己吧。 “我会保护你的。” 许青筝“哈哈”干笑两声,“小孩子逞什么英雄······” 下一刻许青筝就被那认真的眼神震住了,亮晶晶的,好像谁也无法打散那光芒。 或许因为光本就无形。 “来了来了,姥姥做的烤年糕来了,瞅瞅这甜酱,油亮油亮的,看着就好吃······” 米酒上方的雾气已经渐数散尽,露出彼此清晰的轮廓。 “你······你叫什么名字?” 许青筝从这消散雾气中看清现在,看清了小孩长大后的模样。 “我叫晏逐悠。” ————————————————————————————— 晏逐悠:你居然骂我大脑发育不全! 许青筝:说得就是你!长大了也没发育好,正常人谁对别人做这种事儿! 我真的好矛盾,搞颜色的时候想快点去写剧情,写剧情的时候又好想搞颜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