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驱使她行动,主动靠近男人无非是惦记人家元阳。 谢道长知道这一点吗? 他究竟对她了解多少?看透多少? 南滢轻轻咬住下唇,眉毛凝在一起,有些话不是现在能问得出口的,也说不了。 推开门,走到院里,室外绿树花香,芳草葳蕤,蒙蒙黑的天穹似乎一摊厚重的黑色画布覆在道观上,月明星稀,四周安静地能听到风吹草动的窸窣声。 她漫无目的地乱晃,无意间穿过一扇月门,踏入更深更暗的一块范围。 乍一进入,丝丝微风衔着寒意吹动衣角,南滢抬起头。 一颗古朴槐树映入眼帘,树身粗的须要叁五人人合抱才能环住,又极高,参天入云,一眼看不到头,只能望到葱茏冠间粗枝蔓延,卵形扁叶密密匝匝。 若只是一桩古树不足为奇,奇的是树下绕了一圈石牌,整整齐齐地插入土中,笔直矗在泥地上,搁着这么一段距离看着跟墓碑似的,怪瘆人。 南滢探头探脑巡视一圈,门内这块地面积不大,杂草丛生,枯败墙体爬满深色苔癣植被,时不时有小虫咕咕声传出,满目荒凉,像是被人遗弃多年。 南滢看了半天,便走上前去,横竖她现在不是人,自然不用如贪生怕死辈般缩手缩脚,好奇什么只管去看就是了。 刚到树下,深嗅一口,槐树枯寂的味道伴着泥土杂草味儿一同吸入胸腔,苦涩难闻,呛得她咳嗽一声。 南滢揉揉鼻子,站定后正要细细观察石碑上的字。 一刹那,心间蒙生一阵古怪悸动,脑内刺痛陡生。 冷风簌簌吹过,树枝晃动,密叶沙沙作响。 南滢捂着脑袋,眼前一昏一暗,脑仁似被万针扎过似的,震痛中,记忆的碎片依稀流出。 “滢滢,我们死后一起埋在槐树下好不好。” “便是死了,也可做得鬼夫妻。” 脑中画面不断闪跃,挤压变形,只依稀辨得男子身着竹青色华服立于树下,他面容模糊,声音却温润得似叁月春雨。 一字一句,万分熟悉却记不起,南滢忍着剧痛拼命转动脑筋去深思,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是还没想出个究竟,脑中碎片倏的消失不见了,再想探寻已不能了。 “滢滢。” 南滢轻声念叨着,抬手摸了一把脸。 满手热泪。 她哭了。 为何? 她不明白,可是泪水如泉涌般,不肖片刻,沾湿整张脸。 只是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男人,为何令她这般伤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