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晋朝的环境对哥儿女子太过苛刻,这世上本就不是人人都是做生意的料。 因此,许霜在大晋这样的环境里,若是脱离家族庇荫,活是活的下去,想要活得好却是很难了。 也正因如此,许霜才有些泄气。 他如今一心想要在唐适面前证明自己,然而这大环境怕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今日闹成这样,以后这两人之间,会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也不是他林晓寒能管得了的事情了。 再说唐适那边目送林晓寒的车驾离开以后,才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去了军中。 他一向是个恪守分寸之人,然而今日也是林晓寒实在过份,挑了他的痛处来戳,他才忍不住袒露了一丝心迹。 林晓寒与陆秋成感情颇好,他心中早就有数,也绝没有破坏别人关系的意思。 再说今日他也没看到那许通判家的哥儿躲在沙冬青后,才无所顾忌的说了那么多狠话,没想到竟被许霜本人给听到了! 说实话,若非今日之事,他对许霜的确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不过看到许霜本人以后,他倒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去年他刚刚上燕云投军,还没呆满一个月,就在北羌人手上救了一个哥儿。 因着那哥儿身份颇高,他一下子就晋升了几级。后面又被镇西大将军注意到,一路提拔,才到了如今校尉的位置。 想来当时救得那个哥儿,就是这位许通判家的哥儿许霜了。 一想到许霜眼泪汪汪对着自己放狠话的模样,唐适就有些心烦。 心道这等官宦家的哥儿,果然任性自大。凭他一个养在闺中蜜罐子里长大的人,洗衣做饭都有人伺候,又能在自己面前证明些什么?怕不是回去又要找爹娘告状? 不过唐适想象中的告状,却是一直未曾出现。 而因着这一番阴差阳错,唐适到底是把许霜这个人给记住了。 燕云苦寒,但燕云的百姓却是十分乐观积极的。 春季一来,天气好了。燕云的百姓们就开始在城郊草原上办起了各色活动。 有赛马赛牛,摔跤射箭,歌舞棋艺等等…… 每每展开活动,镇西大军除了平日里的巡逻搜查,还要肩负起了守卫的职责,给燕云的百姓们巡逻放哨。 后面陆秋成见镇西大军实在辛苦,便与许通判商量了。从衙门里出一点钱,再让城中的富商们意思意思,一人出个十两八两的。 每次活动之时,便给那些镇西大军们送去一些点心酒水的慰问。 这点小钱,不过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城中富商们又能得个好名,自是也十分支持。 至于那采办酒水点心之事,就由许夫人来负责,也是最为安全。 许霜因着也到了能做事的年纪,自是被许夫人带在身边历练。 每次给镇西大军送东西的时候,许霜总是会来。一来二去的,镇西大营里的兵将们许多都认识他了。 因着之前那番事情,唐适也禁不住多看了许霜一眼。 不过许霜自那次被拒以后,倒是连看都没有再多看唐适一眼,反而故意绕着他走,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过。 连唐适手心的副官和将士都看出来了,有时还故意调侃唐适说道:“唐校尉,你瞧你一直冷着个脸,把年轻的小哥儿都吓坏了!” “你瞧瞧这许哥儿,如今与我们都颇熟了,却都不敢正眼看你一眼,也不敢与你说话!你这样的性子,以后怎么娶得到媳妇啊?” 唐适闻言倒也不解释什么,只让下属们少开些许哥儿的玩笑。 他就算是个哥儿,也是许通判家的哥儿,以后肯定是会找个门第相当的成婚。 那副官才有些无奈的对唐适说道:“唐大人,这话还用您说么?我们这些当兵戍边的,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就算是拼出一条血路,封了个武官,与那些文官还是不一样的。” “别说许哥儿这样的官眷了,就连家境好些的百姓人家,都不愿家里的女子或哥儿嫁个戍边的……” “说难听点,我们的命都是悬在刀尖上的。又有哪家心疼子女的好人愿意让自家孩子守活寡啊?” 唐适眼神闪了闪,望向营帐外。 许霜此时正将送来的酒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