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提着桶热水往陆愈明卧房隔间的浴房走去,心想这人本是天之骄子,骤然折损还能保持这样端方的品性实属难得。既然命牌上说他因为医术名望做上太阴掌门,然后开医馆教男子学医,那自己应该想办法从中作梗,让他登不上那掌门之位。 靠近木屋听到一阵阵“哗啦”水声,江雁敛着气息慢慢走近。陆愈明没注意到浴房的窗户一侧有条细缝,顺着那里能看见里面的一切。 屋内热气缭绕,水雾迷蒙。架子上悬挂着他的淡色衣衫,喉巾长长的一条垂坠着几乎要触及地面,空空的轮椅贴在浴桶旁。木桶中水波荡漾,用它的舌尖舔舐着桶壁,如何也到达不了边沿。澡盆里的水由于在微光下宁静闪亮,潋滟的波纹不断地相互拥合于澡盆之中。 陆愈明坐于桶中背对着江雁,光裸纤薄的后背被雾气笼罩像覆了层朦朦轻纱看不真切。清水被手掬起慢慢淋在身体各处,晶莹的水珠缓缓从凸起平直的肩骨滑落到深处看不见的地方,交融缠绕包裹着水下各处。发丝完全散落开来被水浸润,发梢漂浮在水面浓墨一般。 “小师叔,我给你加些热水。”江雁提着热水推门而入打破了此番静谧。 没遇到过洗澡的时候被人突然闯入的情况,陆愈明立马惊慌地将未着一缕的上半身缩到水下,只露出脑袋,眼里满是惊愕睁得大大的看着来人,这个样子倒是没了刚刚成熟稳重的样子,倒显出几分可爱。 他开口磕磕绊绊道:“你、你,劳烦了,放在一边就行了。” 江雁毫无闯入男子沐浴的场景的自觉,神态自然,像是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自然到让陆愈明都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了,他们都是男子,可能小湖家里那边男子都是这样在洗澡的时候不打招呼就进来添水的吧。 见她放下水桶还站在那里直直看着自己一动未动,陆愈明硬着头皮羞窘问道:“小湖,你怎么还站在这,还有什么事么?” “小师叔,我是被分来照顾你的。我给你擦背吧,在家里我就常给爹爹哥哥们擦背,他们都说我手艺好呢。”江雁只当看不见他的不自在,憨直道。 “不用了,我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小湖你去歇着就好了,我自己可以。”陆愈明满脸为难拒绝道,光着身子被人盯着,水面下的身子不安地蜷得更紧了。 江雁瘪瘪嘴,眼泪说来就来,眼眶一下就蓄满泪花:“小师叔,你是不是嫌弃我不会做事......我刚来就把茶洒了你一身,娘爹就老骂我做事粗手粗脚还不过脑子,小师叔你人这么好都没责怪我还安慰我,我、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说着还抬手抹了抹根本就没流出来的眼泪。 陆愈明被她这出搞得又心疼又愧疚,想他年纪轻初来乍到就做错了事心里肯定忐忑不安,让他做点什么才能心安,僵着身子满脸不自然道:“没有嫌你...那、那你就擦吧。” 江雁撸起袖子走到他身后,先将他的长发轻轻捞起放到身前一侧,然后拿起一旁的布巾吸满水顺着他的脖颈滑到后背来回打转擦拭。眼前人的后背光滑细白,肩胛骨突出像是会割开那层薄薄的皮肤,这人体质太过瘦弱她在心里想。原本苍白的皮肤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羞的,泛起一层薄嫩的粉。 不知何时江雁丢开了布巾,直接用手覆在他光裸的肌肤上,在肩膀处轻轻按捏。皮肤相贴,陆愈明感到小湖灼热又粗糙的手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