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念念”。 一瞬间,江念还以为师兄来找她,在还活着的人中,唯一一个敢喊她念念的,只有师兄了。她大概也被谢清欢身上的酒香熏醉了,连忙用袖子遮住他的脸,“完了完了,快把你的脸挡住,美色毁灭者要过来啦。” “念念?” 袖子底下传来清润熟悉的声音,江念怔了片刻,缓缓移开袖子,露出熟悉的眉眼。 平时清清冷冷的眼眸,现在微微泛红,软成一潭春水。 他望着江念,“念念,不要和别的妖怪结契,不骑它们,也不给它们弹琵琶,好不好?” 江念挠了把他的掌心,把他挠得松开手,从谢清欢身上趴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两人的长发如流水迤逦,交缠在一起。 她望着谢清欢发红的眼睛,少年眸光生动,唇色水红,是最绝色的美人,有最鲜活的渴望。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昳丽而纤长的睫毛,睫毛扇子般拂过她的指腹,与小鸟身上绒毛触感不同。 江念缓缓问:“为什么要答应你?” 谢清欢眼睛更红,长睫簌簌,顿了片刻,才说:“你有我了。” 江念笑:“干嘛拿自己和妖怪比,你又不是妖怪,我们不是师徒吗?” 下一瞬,天翻地覆,她被人压在了身下,陷入柔软的被褥中。 江念不生气,只是笑,“难道你想一直变成小肥啾,当妖怪陪着我?” 谢清欢努力思索狐仙的教导,脑中混混沌沌,听到江念说话,茫然地问:“这样不好吗?” 江念对上他湿润的眼眸,很是心动了把,弯了弯嘴角,“那你就只能当小胖球啦。” 谢清欢:“……不胖。”他拽了拽自己的衣领,为难地蹙眉,“我可以少吃一点,不吃水灵果了,”他顿了下,紧张问:“我胖吗?” 他平时总是一本正经规矩守礼,现在青袍松垮,乌发散乱,显得别有风情。 江念盯着身上美人,心知这肯定不是他的主意,便软着声音问:“谁把你灌醉,让你上我的床呀?” 谢清欢眨眨眼睛,“狐狸。” 江念心道,果然如此。她想到狐族秘术,嘴角笑意更深,又问:“它只教你这个吗?还教你什么了没有?” 谢清欢想了很久,才开口:“脱衣服。” 江念问:“那你怎么还不脱?” 谢清欢别开脸,又露出那副羞涩的模样,“不合礼仪。” 江念翘着嘴角,低声哄骗他,说:“你都爬上.床了,还管什么合不合礼仪,再不脱,你师父就要去找狐仙了。” 于是谢清欢幽幽看了她一眼,把手放在衣领,粗暴地拽了拽领子,雪白的皮肤被勒出一片红。他脱下青袍,雪白里衣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形,他犹犹豫豫地扯了下领口,怎么也不肯再脱了。 江念只好又问:“然后呢?” “然后……”他的脸更红了,捏捏扭扭地说:“亲你一口。” 江念闭上眼睛等了一会,等得花儿都谢了,撩起眼皮想催促他的时候,一道阴影压过来,紧接着,她感到额头拂过一阵清浅的梅香,冷梅的香气轻轻触碰一下她的额头,又温柔往下碰碰她的眼角与脸颊。 香气萦绕,四周一片漆黑,冷月的光穿过窗楹,在地上铺了层银白的毯。 床脚跌落的花灯还在燃烧着,灵石簇成的光照亮风中拂动的红纱。 江念看着少年湿润的眼眸,想起那天醒来,入目霓霞万里,一颗晨露颤巍巍在柔嫩花朵上滚动。那颗露珠晶莹发亮,天上的霓霞,地上的花香,她所钟爱的天地,都融入在滚动的晨露中。 都在少年晶莹发亮,宁静而没有阴霾的眼睛里。 真美。 江念心中发出与那天相同的感慨,抬起脸,亲了亲他的眼睛。 她抱着他的腰,问:“然后呢?” 谢清欢努力想了想,回道:“一起睡觉。” 他把青袍折好,放在枕头旁,然后规规矩矩躺在江念身边,闭上了眼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