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家的特殊性,以及慕天翼的所处的环境,所以古堡里有专门的小型医院,医生、护士都是一级的。 安笒急匆匆跑到病房,一把推开房门,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心口一酸,眼泪砸了下来。 她轻轻走过去,手指颤抖的按在他手腕处,又将耳朵贴进他胸口的地方,欢喜的掉下泪来,活着、他还活着。 “傻瓜。”她捧着他的手,眼泪静静的掉下来。 生死面前,所有的计较都变的不重要。 “你哭,我会心疼。” 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安笒神经一震,欢喜的抬起头,结结巴巴道:“你、你醒了?我、我去叫医生。” “别动。”霍庭深虚弱的拉住她的手,“陪我坐一会儿。” 安笒点点头,所在床边,看这一向无所不能的人,此时虚弱的躺在床上,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傻不傻……”她喃喃道。 霍庭深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小笒,我很想你。” 安笒静静的看着他,久久没说话,秋天的阳光床头玻璃照进来,均匀的萦绕在两人之间。 因为受伤,霍庭深在古堡住了下来,安笒每天都会去陪他,两人渐有融冰的迹象。 “小笒,我们谈谈。”慕天翼在走廊外面等到安笒出来。 两人一起走到花园,秋高气爽的他天气,月亮和星星都变得格外清晰明亮。 “如果我说,那天是失误,你相信吗?”慕天翼低头看她,随时等着收集她的每一个表情。 安笒沉默片刻,视线落在远处,好一会儿幽幽道:“我相信。” “小笒,你……”慕天翼惊喜一起来。 她转过头看着他,眼神沉静如千年古潭,眼神看的人心口一阵发紧。 “可如果他死了,我会恨你。”她静静道。 她声音很轻,语气很认真。 慕天翼身子一震,嘴角的轻松瞬间凝注,接着就以猝不及防的速度碎裂成无数片。 “你果然还是怪我。”他苦笑一声。 “等他伤好了,我们会离开这里。”安笒轻声道,伸手扯了扯慕天翼的胳膊,“哥,还是谢谢你。” 慕天翼看着他,眼神越来越沉。 一个称呼表明了她的决心,一句感谢拉开了两人距离。 “走之前,记得和义父告辞。”慕天翼想摸摸她的头发,手指抬起又放了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他也一样。” 安笒“嗯”了一声,转身去回去,病房的灯还亮着,霍庭深该吃药了。 看着她单薄倔强的身影越来越远,慕天翼眼底黯然一片,阿炎指天对日的发誓他确定枪里没子弹。 所以还有第三人动过那支枪。 夜风凌冽,割着谁的脸。 安笒推开门进去,霍庭深果然睁着眼睛,看她进来,眼睛倏地明亮起来。 “小笒。”他欢喜的叫她。 这两日,她一直陪着他、照顾他,两人的关系渐渐趋于缓和,他心中重新生出希望来。 “吃药吧。”她倒了水递给他,静静的坐在一边,和以往一样。 霍庭深握住她的手,认真道歉:“对比起,我……” “我们谈谈。”安笒抽回自己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 慕天翼要找她谈谈,她也要和霍庭深谈谈。 忽然觉得生活好像一个怪圈,绕来绕去的折磨人。 温暖的灯光下,气氛忽然变得有一点点紧绷,房间里安静的好像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安笒轻声道,“离开这里,我会搬回家里住。” 霍庭深眸子一紧:“我不同意!” 这次,是他伤害了她,可他会愿意用余生补偿,绝对不放手。 “走到这一步,我也有责任。”安笒淡淡道,“我不是要分手,只是想暂时分开,让我们都有时间和空间去考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即使现在,她还是没有勇气去问心里的疑问。 他爱的到底是谁,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多久?”霍庭深声音低沉,“要多久,你才肯原谅我?” “我不怪你了。”安笒静静道,想了想又道,“我也不知道多久。” 不知道多久能走出失去孩子的阴影。 霍庭深心脏一沉,抿了抿嘴唇久久没有说话,就在安笒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他开口道的:“我等你。” 不管多久,他都会等她。 安笒眼睛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其实霍飞是……”霍庭深开口道,只是刚开了头就被安笒打断。 “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安笒急匆匆起身,离开的时候带倒了椅子,“哐当”一声十分刺耳。 接着就是病房门被“砰”的关上的声音。 安笒脚步凌乱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