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还还在乎?”霍庭深将粥放在桌上,淡淡道,“你只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却从来不肯多信我一分。” 他起身离开,安笒听到他吩咐门口的人“好好”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扯着被子捂在脸上,双肩剧烈的颤抖起来,她不是不肯信他,她是害怕。 她害怕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害怕那些事实会成为横在她和他之间的天堑。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笒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红着眼端起桌上已经有些凉的小米粥,一口一口的吃。 她吃很慢,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进碗里,入口的粥变的又苦又涩。 安笒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她和霍庭深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慕天翼眼神复杂。 霍庭深扭过头,不再看房间里的人,淡淡道:“最起码这样,她是安全的,也不会被人利用。” “以后呢?你准备怎么办?” 霍庭深眼中闪过寒光:“我已经派人去抓卡罗尔。” “是他?!”慕天翼一脸意外,但随即了然,“难怪你都会上当。” 试问,谁会怀疑身边最亲密的朋友,如果不是种种迹象全部指向他,霍庭深也不会发现那么多问题。 譬如他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谷岩柏的下落,自告奋勇的带他去教堂,譬如安笒为什么会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叫谷岩柏的名字…… 夜幕降临,安笒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听到霍庭深推门进来的声音,她心脏一缩,血液被挤压到全身各处,神经陡然绷紧。 因为是超级vip病房,病房里的配备都是星级标准,两米的大床,两个人躺着也不会觉得拥挤。 感觉到床垫忽然下陷,安笒知道霍庭深躺在了旁边,呼吸陡然一紧,闭着的眼睛,睫毛轻轻颤动。 相爱相杀,说的就是他们这样吧。 “别动。”霍庭深从背后抱住她,按住她挣扎的胳膊,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睡吧。” 安笒一动不敢动,闭着眼睛假装睡着,可紊乱的呼吸出卖了她紧张,她不明白霍庭深忽阴忽晴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听到身后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霍庭深真的睡着了。 她背靠在他胸口,可以感觉到他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还有他的体温这么熟悉,好像一切都没变,可又觉得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他们一起经历生死、经历离别,经历暧昧经历爱情,最后还是走到这种局面。 安笒闭上眼睛,眼泪濡湿了睫毛,忽然温热的指腹覆在她眼睛上:“别哭。” 这大概是全世界最有效的催泪剂,所以即使她拼命咬着嘴唇、拼命睁大眼睛,眼泪还是不停的掉下来,从她的脸上滚到他胳膊上,两人的世界一起变得湿漉漉。 霍庭深叹了口气,扶着她的肩膀,将人转过身:“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好呢?” 他硬着心肠关着她,何尝不是担心失去她。 如果三年前的事情再来一次,他一定承受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安笒哭的像是一个孩子,手指揪着霍庭深胸口的衣服,“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 霍庭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于是在漆黑的夜里,在霍庭深的怀里,安笒哭的不能自已,像是要将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声渐歇,红着眼睛默默流眼泪,最后连眼泪也没了。 “教堂的事情是个阴谋。”霍庭深缓缓道,“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安笒双手捂在眼睛上,用力按了按拿开,哑着嗓子道:“我知道。” “你知道?”霍庭深眸子一紧,心中冒新的疑问,“那你……” 安笒抬手抚上霍庭深的眉眼:“八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你……”霍庭深脸色大变。 他比任何时刻都觉得,他真的要失去了她了。 “八年前,我和谷岩柏开车去看枫叶,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安笒语气平淡,缓缓道来,“那个时候,我们就见过了。” 霍庭深手指收紧,紧紧抱着她,眼前闪过八年前红叶谷。 他的车被动了手脚,在路口转弯的时候失控,直直的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辆车,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看到一张惊恐的脸。 那个人,是小笒。 万幸,他只是受了轻伤,余弦说已经处理少了车祸。 当时hc在美国遭遇经济危机,他急匆匆赶回去,也就没再花心思过问这件事情,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