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薇从监狱里出来了。”安笒抚着滚圆的肚皮枕在霍庭深腿上,悠悠叹了口气,“她要请我喝咖啡,不过被念未拦住了。” 霍庭深眯了眯眸子:“以后少和她打交道,不,是不要打交道。” 下午的时候,苏美薇代表林氏集团来谈合作,一如既往地野心勃勃、不知道天高地厚。 “知、知道了……”安笒磕磕巴巴嘟囔,扯了枕头抱在怀里,喃喃道,“以、以后不用做汤了,多累……你、你多累……” 她很想和霍庭深聊天,可眼皮根本不听话,黑暗像潮水,终于彻底吞噬掉最后的清醒。 霍庭深嘴角含笑,小心的将安笒的头放在枕头上,又给她盖上了薄薄的被子,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才起身端了托盘离开。 安笒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都是云彩一样的白,软软绵绵的,没有边界,她大声的喊,用力的跑,没有回应、没有尽头。 清晨的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照进来,丝丝缕缕的将地板分割出不规则的形状。 “啊!”安笒爽说抓着被子猛然坐起来,她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愣了一会儿才苦笑着掀开被子。 她拿气手机走向阳台,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心中的叹息一声接着接着一声。 “苏美薇,大学闺蜜,可后来……”安笒打开文档开始输入,神情越来越凝重。 她看了看时间,距离上次醒来的时间足足间隔了一周,之前从来没有超过五天,这是不是代表,她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了? 安笒攥紧手指,洗漱完开车去了古堡。 “大小姐,您来了!”铃铛欢喜的迎出来,“老家主一直惦记您。” 安笒笑了笑:“我先去看看小海,等会儿去找老家主说话。” 到了后院,她站在窗口,看着趴在窗口看书的小小少年,悲伤像阳光一样流淌过心脏的边边角角。 会不会有一天,她也变成这个样子,谁都不认识,每天清晨醒来都是一个陌生世界。 “你来了。”明静仪戴着口罩站在身后,笑道,“怎么没见霍庭深?” 安笒飞快的抹了一把眼睛,回过头看着明静仪微微一笑:“你们的研究结果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明静仪摇头,她看着安笒皱了皱眉头,“你有心事?” 安笒深吸一口气,看着她定定道:“或许,我应该相信你。” 花园里的长椅上,两个人并肩而坐,明静仪的眉头一直皱着再没舒展开,她盯着安笒:“你好糊涂!” “你不知道他多辛苦。”安笒幽幽道,看着远在天边的白云,声音也变得飘渺,“我从来没帮过他什么,反而一直拖累。” 明静仪站起身,双手环肩膀在原地走来走去,气的不会说话,好一会儿才咬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伟大特无私特圣母?” “我只是……”安笒嘴唇嗫嚅,面对明静仪的指责,竟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你只是什么?”明静仪恨铁不成钢的点在她脑门上,“以后少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 安笒捂着额头瞪明静仪:“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 这个女人也太暴力了,不过她怎么觉得十分亲切十分喜欢,额……难道是有受虐倾向? 好吧,孕妇的思维总是很跳跃。 “我们会尽快找出病因。”明静仪沉声道,“你就不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安笒“嗯”了一声,想了想扯住明静仪的胳膊:“能不能拜托你……” “知道了!”明静仪没好气道,“暂时不要告诉霍庭深。” 只是在傻丫头也不想想,霍庭深那么精明的人能瞒多久? 安笒舒了一口气,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明静仪,忽然伸手摘下她脸上硕大的口罩,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你长得真好看。”她一本正经道。 明静仪嘴角抽传来抽:“还真是个坏丫头,夸自己不知道脸红。” “大哥和毛毛还没消息,你不担心吗?”安笒单手托着下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 明静仪眼神闪了闪:“瑞士发生雪崩,他们可能……” “不会!”安笒摇摇头,眼神灼灼的盯着明静仪,“你知道他们不会。” 她静静的看着明静仪,一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如果之前不明白,可后来那么多蛛丝马迹拼凑在一起,她总能发现一些什么。 “和你无关的事情,何必操心。”明静仪淡淡道,之前还鲜活灵动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你只要知道他们生活的很好就可以了。” 安笒还想再问,但见明静仪神情落寞,终究是不忍心,扯住她的手轻声道:“地球是圆的,兜兜转转总能重逢。” “你的霍先生来了。”明静仪戴上口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