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梅站在一棵硕大的发财树后面,嫉恨的看着埋头画图的安笒,眼中烧出浓浓的不甘心。 安笒离开这么久,霍庭深都没能接受她,更不要说现在活生生的人已经回来了,而且昨天霍庭深的反应已经证明了她的猜测。 “要怪就怪你不该回来。”她掐着掌心。 中午叫了外卖,去司明翰那边看了看子墨,折返回来下午继续伏案作图,一直到天色渐晚,她才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直起腰来,不过看到桌上的稿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已经六点半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急匆匆的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离开,她要先去司明翰那里将子墨接回来,这么晚,孩子一定闹个不停了。 安笒坐了商场里的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刚要打开车门,忽然有人在背后拍她的肩膀,她回头,顿时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 “啊!”凄厉的尖叫声传出很远。 “叮咚叮咚——” 地上的手机一直响着无人接听,安笒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 霍庭深站在窗口,看着黑漆漆的夜色,脸色十分难看,现在还不回来,是和司明翰在一起吗? 他烦躁的松松领带,将手机丢到床上。 “叮咚叮咚——” 手机闪亮的震动起来,安笒的手机号码闪烁不停,霍庭深一把抓过手机,意识到自己的急切,他又冷了脸,手指缓慢的划开接听键,淡漠道:“还不回来?” “请问您是安笒的什么人?” 霍庭深皱眉:“她在哪儿?” “a市第二人民医院。” 霍庭深赶到医院的时候,安笒还没醒,弱小的身体躺在被子里,单薄的好像不存在,惨白的脸颊和同色的枕头险些要融为一体。 他脸色铁青的走过去,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静静打量她的脸颊,两年的时间让当初只知依附他存在的女人多了许多圆润和坚持,只是她睡着的时候依旧皱着眉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不愉快。 安笒的确做梦了,梦到了霍庭深挽着一个女人的胳膊从她面前走过,她身陷又黑又冷的沼泽,拼命哭拼命喊,他回过头淡漠道:“别追了,你追不上。” “霍庭深!”她双手抓住床单,猛的坐起来,大大的眼睛里尽是惊慌,光洁的额头此时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 梦境太真实,以至于此时她还没能回神,惊慌的心脏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 “醒了。” 淡漠的声音钻进安笒的耳朵,她身体一颤,慢慢转过头,撞上霍庭深淡漠的眼睛,忍不住想起梦里的场景,眼中不觉流出悲凉。 但很快,安笒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轻咳了一声:“做噩梦了。”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之前喊了霍庭深的名字。 霍庭深闻言脸色骤变,眼神比之前又冷了几分,他竟然已经成了她的噩梦? “我会派人调查这件事情。”他淡漠道,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安笒一把掀起被子,脱口而出:“我也走。” 霍庭深已经走到门口与,听到身后的声音,脚步一顿才继续走路,他问过医生,安笒只是受到惊吓昏迷,不需要住院。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急诊大楼,皎洁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成两条瘦长的平行线。 霍庭深拿出钥匙解锁汽车,汽车灯光闪烁,安笒自觉的拉开后排的座位做进去,双手拘谨的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看的手指轮廓。 她承认这样有些没出息,可今天晚上的事情的确让她惊魂不定。 汽车缓缓开出医院,霍庭深修长的手指静静搭在方向盘上,透过后视镜看到她鸵鸟一样缩在衣服里,眼睛看着窗外,侧颜茫然。 “叮咚叮咚——” 安笒看了一眼来电号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开车的人,稍作犹豫仍旧接通了电话:“明翰不好意思,我有事情耽误了。” “吱嘎!” 汽车发出尖锐的刺耳声,安笒身体惯性的前倾,额头猛的装在前排座椅上,她吃痛的哀嚎一声,抬手捂住了额头。 “喂?岑,你怎么了?”电话里传来司明翰焦急的声音。 “没事、没事……你干什么,给我手机!” 霍庭深一手拉着车门,一手拿着安笒的手机,看着车里焦急的人,嘴角噙着冷笑,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当他是摆设? “霍庭深!你发生什么疯!”安笒气急。 “以后不要给别人的妻子打电话!”霍庭深挂断电话,随手一扬,手机轻飘飘的落进了不远处的草丛里,发出一声闷响,再没了动静。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