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已经付出代价了。他不愿意再为这段前尘旧事纠缠不清,唐闻犯过的错他也不会再犯,说到底,霍言谁也不相信,包括他自己。 他不再对俞明烨抱有期望了。对对方而言,他也不过是唐闻之于那个人一样的存在罢了。现在他只剩下一个想法,迫切地想要回家,想要确认那个女人有没有破坏他家里的任何东西,想要把所有无关的人和物都赶出去—— 即使已经没有了他的家人,即使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继续睹物思人,那里也仍然是他的港湾。 列车抵达淮港后,霍言出站打了辆车直奔自己家而去。小区是旧小区,出租车都难进,司机看他没带伞又很急的模样,好心把车开进了门,到他家附近又为难地停下来:“哎呀,你说的那栋楼前面停了车,可能开不过去了哦。” 霍言一直盯着手机的黑屏出神,闻言才抬眼去看窗外,停在他家楼下的那辆车熟悉得很,即使被朦胧雨幕遮去了车牌号,他也一眼就认出那是俞明烨的座驾。 俞明烨还没有走。霍言想,是在等他吗? 他付了司机车钱,又道了声谢,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走过去。” “要不要借你把伞啊?”司机问。 霍言道谢后已经拉开车门冲进了雨里,没听见他这句话。他没见过这么大方淋雨的,楞了一下,只好把已经伸向雨伞的手又悻悻地收了回来,嘟囔了句什么,松开踩刹车的脚,把车掉了个头往回开。 雨比刚从火车上下来时更大了些,霍言一下车就被淋湿了头发,但还是坚持着跑到了屋檐下。楼道门开着,他在门垫上擦了擦鞋底沾的水,这才往楼上走。 和俞明烨家相比,老式居民楼的楼梯显得逼仄而狭窄,雨天还潮乎乎的,霍言爬楼梯时不小心摸了一把扶手,上面全是沾了水汽的灰尘,不知邻居有多久没打扫了。 他皱了皱眉,又爬了一层楼,发现自己家门也大开着,里面却没有人。 霍言原以为俞明烨会在这里等着他,结果却没有,等待他的只有放了茶杯的茶几和没被带走的、被当作沙发套用过的披肩——把它们带来的人显然没有再带走的意思,这些东西就这么被当作垃圾留下来了。 看来这位客人确实很不礼貌。 霍言把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全都收拾一下扔进垃圾桶,又转身去检查其他摆设有没有被动过。等他从房间里看了一圈再出来,抬眼恰好发现橱柜上的一张照片被人挪动过位置。 那是他小学时和唐闻拍的一张合照,那时他还没分化成omega,个子不高不矮,是个看起来很寻常的小孩。唐闻一手牵着他,另一手拎着他的书包,脸上挂着一贯有的笑容,是张很标准的家庭合影。 虽然只有两个人,并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家庭,但那时至少他们都很高兴。 他把照片拿下来看了一会儿,去房间里拿来一个背包,把它装了进去。屋里还有不少类似的照片,霍言都一一收起来,又到书房抽屉里把相册也拿出来,全都放进背包里,确认数量没少后才去收拾其他东西。 他没动过什么摆设,家里还全都是唐闻生活过的痕迹,书和一些大件是带不走了,霍言对着占据一整面墙的大书柜犯了一会儿愁,最后还是决定把它们留在这里。 出租屋空间有限,他也带不走太多东西,即使改天叫搬家公司来搬,他也没地方存放这些书,只能选择性地挑出几本,和相框相册一起塞进背包,权当带走一点念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