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以至于他们沿着长长的石板路走到尽头,在僻静的角落里找到那面镶嵌唐闻黑白照片的墓碑时,它干干净净,像是刚被擦过不久,连唐闻定格的笑容都很清晰。 霍言在唐闻的墓前蹲下,隔着手套去擦了擦墓碑,好一会儿也没说话。 俞明烨站在他身后,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说:“你很像你父亲。” 倒不是说五官上有多相似,霍言和唐闻完全是两个类型的长相,唐闻眼睛细长,唇角含笑,有点旧时美人的感觉;霍言却是大眼睛薄嘴唇,仰头看人的时候像只灵动的鹿。他们父子真正像的地方,在于笑起来的模样。 他们笑起来都不露齿,只轻轻一抿唇,在嘴角挂一点含蓄的笑意,眼睛却是弯起来的,像一钩弯弯的月牙。即使长相称不上有多相似,霍言的笑却和唐闻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天气冷,霍言穿得太厚,戴着手套去擦墓碑,却发现墓碑干干净净,连一点多余的灰尘也没有。 前不久刚有人来过,还替唐闻打扫了一下。 霍言有些疑惑,站起身绕到墓碑后去看,发现那里放了束花。 新鲜的,还带着水珠,花枝也没有蔫,一看就是今天的新花。把它带到这里来的人也许刚走不久,临走前还打扫过,把灰尘和落叶都带走了。 花用精致的礼盒装着,细长的一束,黄玫瑰和白玫瑰被缎带束在一起,刺也被细心地刮掉,一看就价值不菲。霍言把它拾起来看了看,确认这束花是送给唐闻的,但既不知道是谁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藏在墓碑后面。 他带着花去了管理处,管理员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最近都没有人来问过唐闻的墓在哪里,今天也不例外。 唐闻朋友不多,霍言所知的那一两个都不在本地,不太可能临时过来,会是谁特意来看他,还带了这样一束花? 霍言心里迷惑,对这束花的好奇甚至盖过了来这里的初衷,最后还是俞明烨把礼盒拿过去看了两眼,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这家店在俞秋月名下。” 霍言眨了眨眼,没说话。 先前俞秋月不停给俞明烨找麻烦,俞明烨不堪其烦,去谈判前特意找人去查过她名下现有的资产,其中就有这么一家运营得当,颇受本地文青欢迎的连锁花店。 至于花是不是她本人送的,那就不知道了。但他也不是只有呆在这猜测一个办法,还可以直接打电话去问。 俞明烨拨通俞秋月的号码,没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找我有事?”俞秋月问。 “没什么事,”俞明烨道,“我和霍言在淮港,想问问你方不方便出来喝杯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