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灵丹妙药都改不了的那种。 他定下的第一门婚事,是王家嫡女,乃是谢燃灯生母同手帕交指腹为婚。 王家嫡女五岁的时候,测出灵根,要登仙途,便同谢燃灯断了这段尘缘。 谢燃灯身上毕竟还流着仙道家族的血脉,有生出仙人后代的机会,存在废物利用的价值,因此之故,谢母给他定了第二桩婚事。 谢燃灯第二桩婚事,仍是王家人,结果因缘际会,人家结了仙缘,把他这个注定和长生无缘的人甩在了身后。 第三段不提也罢。 直到前几日,谢燃灯二十岁生辰刚过不久,测灵根的仙人来了四趟,带走了他第四位未婚妻。 这位雷家小姐,之前分明测了几回,是个同他差不离的废物。 虽然谢燃灯没什么本事,但他掐指一算,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成大家小姐们刷机缘的工具郎君,迟早同记忆中一般,发展成白玉京里里外外的笑柄。 他回来的不是时候,婚约已经退了四次,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谢燃灯擦擦唇边油渍,吃饱喝足,继续上路。 他实在不想再退第五次婚,方才收拾了包裹,留下纸条,连伺候的下人都不带,悄然离家。 因了没有灵力,谢燃灯无法动用那些攻击性的灵器法宝,但是被动性质的基础宝物能用。 灰扑扑的衣物里裹得是不染纤尘的仙家法衣。 刀枪不入,凡夫俗子轻易奈何他不得。 除此之外,他的胸前还贴身藏了一枚玉佩,那是亲生兄长带回来的储物袋,早已滴血认主。 这是凡界能够承受的好东西。 里头满满当当装的都是谢燃灯的家当,其中四位未婚妻家中赔礼还占了不少分量。 尽管被人看作家族的废物,谢燃灯却并没有受到亏待,托生母和嫡兄的福,吃穿用度一惯是府上最好的。 他打扮得如此低调,就是为了避开谢家的耳目。 在白玉京方圆数百里之内,谢家寻他轻而易举,但是江山十四洲,出了白玉京之后,谢家的手却也伸不到那么长。 反正他对谢家来说,只是个让他们丢脸,蒙受污名的废物,不如划清界限,对彼此都好。 谢家没了丢人的废物嫡子,而他可以做个混吃等死的凡人,不用承受太多的希冀。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吃饱喝足,谢燃灯收拾好包裹。 他吃的是酥饼,外面的千层酥皮,又香又脆,就是吃起来的时候再怎么动作优雅,也会簌簌直掉饼屑。 谢燃灯最后吃的是个桂花饼,饮了一口清茶,用托饼屑的油纸包着,半点没落到地上。 最普通的薄油纸,包裹着些许碎饼屑,被折叠成四四方方的样子。 谢燃灯拿小锄头在地上刨了一个坑,把纸包埋在坑里,再填上土,均匀地撒上一把落叶。 他拍了拍手,气味被掩盖起来,很完美。 做完这一切之后,谢燃灯又把自己费了重金请人打造的面具一层层戴上。 里三层外三层,摘了他的斗笠,还有他的易容。 储物戒里其实有改变面貌的药丸,里面蕴含的灵气很少,就算是他这种灵脉堵塞的废物也能用。 吃了一颗之后,他在旁人眼中会全身变样,可男可女,可胖可瘦,可老可少。 除非是那些修炼仙法的仙人,按照兄长的话来说,是修道之人,普通凡人根本看不出他的面貌。 只是日后他要脱离谢家,好东西越用越少,谢燃灯精打细算,准备节省点。 在山间小路上走着,谢燃灯捡了根拳头粗细的树枝。 若是碰到熟面孔,还能拄着根树枝装瘸糊弄。 不过大概是他多虑了,从出城到现在,一路上他都没有碰到一个熟人。 过了围着白玉京的一座小城,也没有从过往的旅客当中听到半句谢家寻他的消息。 谢燃灯并不气恼,也并未太过伤心。 上一世,他得了谢家的好处,却也被迫这个大家族牢牢困在网中,承担起谢家子弟责任。 这一世,谢燃灯只想做个单纯快活的普通人。 按照自己的想法,痛痛快快活上几十年,也比窝窝囊囊憋屈活几百年强。 赶了一天的路,谢燃灯翻山越岭,不知不觉,天色渐黑。 夜间行路多有不变,他又是肉体凡胎,干脆在山间的一座破庙停了下来。 这破庙荒废许久,大堂之内堆积了厚厚的灰尘,佛像上遍布蛛网。 这是尊铜铸的佛像,金漆脱落大半,浑身锈迹斑斑。 谢燃灯翻出把笤帚,刷刷地把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扫了出去。 把破庙用板子遮住,挪动前方的佛像,又在门上与佛像之间系了铃铛,谢燃灯方从储物袋中搬出一张铺着被褥的雕花大床。 一张床,配一床薄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