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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想娶妻生子的男子。

    准确一点来说,有相当多的一部分男人,他们是为了生子才娶妻。

    这一回谢燃灯不但没有回答洛青曜的问题,反倒盘问起对方来:我的妻子不是你吗,你又不能生,想这个问题做什么,还是说,你觉得后悔了,想弃我而去,另寻新欢?

    如果说在破庙的时候,他还对洛青曜不够了解,甚至连对方的身体都未看清。

    可是两个人相伴一月有余,期间共同经历了不夜城的幻境,一起泡了温泉。

    对方里里外外,他没有地方是没见过的,洛青曜是个纯粹的男人。

    除了比他矮一点,肌肉明显一点,同他的身体结构并无其他区别。

    两个男人在一起,自然是不能生孩子的。

    他很确定,自己平日里并没有对别家的孩子表现出什么喜爱之情,甚至提都不曾提过相关话题。

    洛青曜半夜三更不睡觉,突然问他这种问题,八成是他自己动了这方面的心思。

    谢燃灯揪住洛青曜头发的手用了三分力,眼神直勾勾的定在后者的眉眼之间。

    你若是觉得后悔,现在走还来得及。

    生孩子这种事情,谢燃灯再活一世,那也做不到。

    趁着感情尚未发展到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还不如早早断了为好。

    这话谢燃灯说的其实很有些艰难。

    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可共同经历过的事情却不少,也算得上有过命的交情。

    他都做好将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计划,洛青曜走了,又得重新调整来过。

    有些东西,若是没得到过便罢了。

    偏偏曾经拥有,在失去的时候就会显得尤其难熬。

    洛青曜立马急了,他眼角带了一抹赤红:你怎么能为了那个莫须有的孩子抛弃我?!

    谢燃灯一时无语,他有的时候觉得洛青曜听不懂人话。

    方才分明他是在质问对方,结果在洛青曜口里,那个为了孩子要抛弃人的负心汉就变成自己了。

    在这种时候,就要比对方更理智冷静,才能压制住某只小猫咪的无理取闹。

    他的手探入身上盖着的薄被,捏了一把对方腰间细嫩软肉,敏感点被戳,洛青曜的腰立马软下来,眼睛潮红,气势弱了三分。

    孩子的事情是你先提起的,我睡的好好的,被你扰了清梦,你还有理了。

    绝不能惯着对方的胡搅蛮缠,不然小猫咪一定会蹬鼻子上脸。

    我做噩梦了。

    洛青曜吸了吸鼻子。

    嗯?

    梦里你和别的女人生了小孩,还是双胞胎,一儿一女。

    然后?

    然后你为了那个小孩,欺负我,还凶我。

    洛青曜委屈巴巴,色厉内荏的指控说,就像现在这样,凶我。

    谢燃灯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这就是你半夜三更不睡觉,一直盯着我看的原因?

    不全是。

    他知道梦境里的那个谢燃灯是假的,并没有为那个讨厌的梦境生气。

    一直盯着谢燃灯看,只是在思考,若是他同夫君有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

    最好一半像他,一半像夫君。

    当然,脸蛋和脑子像夫君,打架的厉害程度像他也不错。

    在思考完了这些内容之后,他就在想怎么弄个这样符合他心意的孩子出来。

    别的恩爱夫妻有孩子,他的夫君应该也需要有一个。

    捡来的孩子不稀罕,自己的勉强能忍受。

    可让别的女人给他夫君生孩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谢燃灯有孩子,一定得是他生的,偏偏他又不会生,纠结于这个重要的问题,他睁着眼睛,愣是把谢燃灯看醒了。

    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梦里那个讨厌的老头。

    听完了洛青曜的心路历程,谢燃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抽身下床,拨亮灯芯,提笔在一张信笺上写下四个小字难得糊涂。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有些事情弄不明白的,就不能去瞎想。

    比方说,这世上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地到底是圆的,还是方的,一个人的脑袋上到底有多少根头发。

    对他和洛青曜来说,知道这种问题答案,并没有多少意义,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思考无关紧要的问题上。

    他们两个谁都不能生,想自己未来孩子怎么样,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谢燃灯沾了些许茶水,把薄薄的信笺糊在了洛青曜的额头上,曲起手指,轻敲了一声:行了,什么都别想,现在立刻,闭上眼睛,上床睡觉。

    可是

    不睡会变丑。

    洛青曜立马盖好小被子,对着谢燃灯拍了拍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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